第56章 告白（2）
这话一出，江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算是什么意思？可是她还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和平静，只不过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青筋因为太过用力而显眼极了。
贺殊没有给江蓁那么多事情去筹备情绪，他打开长条钱夹，用着不容人拒绝的速度将照片放在了江蓁眼前，要她看个真切。
江蓁的确是不想看的，可她扭头的速度没能快过贺殊伸手的速度，贺殊钱夹里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顿时落进了江蓁的眼睛里。
那是一张背影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的天空，蔓延千里的红紫交映，还有误入镜平添一份情趣的飞鸟，整个背景干净又让人陶醉，但这些不是主角，主角是坐在窗前用餐的一对情侣。
是自己和贺殊。
江蓁一眼辨认出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
贺殊单手撑在车门上，附身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我女朋友漂亮吧？”
江蓁：“……”
贺殊：“昨晚听女朋友好像快哭了，所以今天就过来了，请问江小姐，这个理由还可以吗？”
江蓁：“！！”在词穷了片刻后，江蓁红着脸抬头：“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
贺殊已经将她从驾驶位上拉了下来，半揽着江蓁的肩头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将人塞进去，自己又折身绕过车头坐在驾驶位上，这才道：“哦，我以为高考毕业之后就是了。”
江蓁：“？？”
贺殊已经发动了跑车，他有些嫌弃：“这地盘这么低，好开吗？”
江蓁讷讷地下意识回应：“这是江濑的。”
“哦……”贺殊暂时不发表自己的评价，心里也有些意外她怎么出来开了江濑的车，不过眼下这小疑惑不在贺殊的关心范畴内，他接回了刚才的话题：“如果不是我对象的话，你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就能上床？”
“咳咳咳……”江蓁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呛出声，脸上的绯红似乎更深了，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着哪里，像是无论她的焦点落在哪个地方，反正身边这个人目光的中心就在自己身上，江蓁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贺殊宛如对这一切毫无觉察，反而问：“难道不是吗？”
这问题抛给了江蓁，却是让江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贺殊的女朋友？如果说不是，那可能……后果更糟。
贺殊也不催促她，就安静地等着身边的人的回答。
反正比耐力，尤其是在确认关系这种事情上，贺殊想，他的耐心很多，可以慢慢等，毕竟……从高考毕业后等到现在的人可不就是他吗？而身边这小没良心的，怕是早就将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贺殊原本计划的是慢慢来，等到江蓁自己发觉出来，等到江蓁习惯自己的存在，再慢慢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可是昨晚江蓁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一想到江蓁一个人在青鱼河，身边都没个熟悉的人，还很可能被人欺负，他怎么也坐不住，只想自己亲自过来看看，让她不要害怕。
计划提前，贺殊知道江蓁的性子，他今天就摊开说明白了，也一定要江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小白眼儿狼实在是像是乌龟，一遇见不知道如何处理的问题就藏起来。他能等一个十年，那是因为当初还年轻，也是因为当初自己不够强硬，这才让江蓁跑去了国外藏了七年，但如今，贺殊不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七年等着江蓁慢慢想明白，他不将跟前这人逼的紧一点，他怕再一次的，江蓁又从自己跟前逃走了。
车厢里蔓延开的安静，不知不觉已经将江蓁缠住，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贺殊，而后者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目光平视着前方，稳稳当当开着车，完全没有要接着说话的意思。贺殊能忍住，江蓁忍不住。
“你……”江蓁放弃抵抗，她从来都不是贺殊的对手，尤其是刚才贺殊那一通话，根据她对贺殊的了解，后者如果不听见自己的回答，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那你之前说你去相亲……有女朋友的人也会去相亲？”
“没去。”贺殊说。
“我记得你之前在金豪的时候，你说你没女朋友。”江蓁问。
贺殊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哦，那时候女朋友失联，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男人，所以不敢坏了她名声，只好说单身。不过后来，我发现我女朋友回来了，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当然我也不用再掩饰。”
江蓁：“……”
这借口还真是够冠冕堂皇，听起来好像真是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自己考虑，江蓁不由翻了个白眼。
恰好她的小表情被贺殊捕捉到，贺殊只是笑，“如果女朋友不满意，那以后再教育我该怎么做，成吗？”
“谁要教育你？”江蓁说。
不过这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妥了。
果然，江蓁看见贺殊脸上的笑容笑意更深。
“都听女朋友的。”贺殊保证说。
江蓁：“……你这人脸皮还真是很厚。”
“有吗？”贺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仍旧很是疑惑的样子，“不然你摸摸？”
江蓁：“……”
她从前怎么就没有觉得贺殊有这么骚呢？
这话她接不下去。
路过加油站，贺殊开了进去。
等出来，贺殊没有立即汇入主路，而是停靠在路边，转过身看着江蓁，“身边没有过别人，那一次你才回国，我听见邓海的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故意过来的。在江濑的演唱会上，我故意的。在医院的时候，也是故意的。没有巧合，我只是想抓住你，如果你不讨厌的话。”
贺殊认真开口说，他原以为这些从前的刻意，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但真到了这一日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坦诚承认都是自己的步步为营，并不可耻。
江蓁愣住，她此刻心里很乱。
贺殊说的那些话里包含着巨大的信息，让她一时间接受下来，只感觉胸口有一团地方在发胀发酸发涩。
她抬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子，因为长途跋涉奔波，贺殊脸上的倦容有些掩盖不住。就是跟前这个人，不远千里，只因为听见了自己一通电话，担心她委屈，从遥远的澄海市来到了偏远的山区，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但最令江蓁感到有些无措的是，她好像不小心打开了贺殊这十年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中心，竟然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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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殊没有给江蓁那么多事情去筹备情绪，他打开长条钱夹，用着不容人拒绝的速度将照片放在了江蓁眼前，要她看个真切。
江蓁的确是不想看的，可她扭头的速度没能快过贺殊伸手的速度，贺殊钱夹里他和“他女朋友”的照片顿时落进了江蓁的眼睛里。
那是一张背影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的天空，蔓延千里的红紫交映，还有误入镜平添一份情趣的飞鸟，整个背景干净又让人陶醉，但这些不是主角，主角是坐在窗前用餐的一对情侣。
是自己和贺殊。
江蓁一眼辨认出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
贺殊单手撑在车门上，附身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我女朋友漂亮吧？”
江蓁：“……”
贺殊：“昨晚听女朋友好像快哭了，所以今天就过来了，请问江小姐，这个理由还可以吗？”
江蓁：“！！”在词穷了片刻后，江蓁红着脸抬头：“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
贺殊已经将她从驾驶位上拉了下来，半揽着江蓁的肩头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将人塞进去，自己又折身绕过车头坐在驾驶位上，这才道：“哦，我以为高考毕业之后就是了。”
江蓁：“？？”
贺殊已经发动了跑车，他有些嫌弃：“这地盘这么低，好开吗？”
江蓁讷讷地下意识回应：“这是江濑的。”
“哦……”贺殊暂时不发表自己的评价，心里也有些意外她怎么出来开了江濑的车，不过眼下这小疑惑不在贺殊的关心范畴内，他接回了刚才的话题：“如果不是我对象的话，你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就能上床？”
“咳咳咳……”江蓁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呛出声，脸上的绯红似乎更深了，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着哪里，像是无论她的焦点落在哪个地方，反正身边这个人目光的中心就在自己身上，江蓁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贺殊宛如对这一切毫无觉察，反而问：“难道不是吗？”
这问题抛给了江蓁，却是让江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贺殊的女朋友？如果说不是，那可能……后果更糟。
贺殊也不催促她，就安静地等着身边的人的回答。
反正比耐力，尤其是在确认关系这种事情上，贺殊想，他的耐心很多，可以慢慢等，毕竟……从高考毕业后等到现在的人可不就是他吗？而身边这小没良心的，怕是早就将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贺殊原本计划的是慢慢来，等到江蓁自己发觉出来，等到江蓁习惯自己的存在，再慢慢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可是昨晚江蓁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一想到江蓁一个人在青鱼河，身边都没个熟悉的人，还很可能被人欺负，他怎么也坐不住，只想自己亲自过来看看，让她不要害怕。
计划提前，贺殊知道江蓁的性子，他今天就摊开说明白了，也一定要江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小白眼儿狼实在是像是乌龟，一遇见不知道如何处理的问题就藏起来。他能等一个十年，那是因为当初还年轻，也是因为当初自己不够强硬，这才让江蓁跑去了国外藏了七年，但如今，贺殊不觉得自己还有一个七年等着江蓁慢慢想明白，他不将跟前这人逼的紧一点，他怕再一次的，江蓁又从自己跟前逃走了。
车厢里蔓延开的安静，不知不觉已经将江蓁缠住，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贺殊，而后者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目光平视着前方，稳稳当当开着车，完全没有要接着说话的意思。贺殊能忍住，江蓁忍不住。
“你……”江蓁放弃抵抗，她从来都不是贺殊的对手，尤其是刚才贺殊那一通话，根据她对贺殊的了解，后者如果不听见自己的回答，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那你之前说你去相亲……有女朋友的人也会去相亲？”
“没去。”贺殊说。
“我记得你之前在金豪的时候，你说你没女朋友。”江蓁问。
贺殊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哦，那时候女朋友失联，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男人，所以不敢坏了她名声，只好说单身。不过后来，我发现我女朋友回来了，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当然我也不用再掩饰。”
江蓁：“……”
这借口还真是够冠冕堂皇，听起来好像真是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自己考虑，江蓁不由翻了个白眼。
恰好她的小表情被贺殊捕捉到，贺殊只是笑，“如果女朋友不满意，那以后再教育我该怎么做，成吗？”
“谁要教育你？”江蓁说。
不过这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妥了。
果然，江蓁看见贺殊脸上的笑容笑意更深。
“都听女朋友的。”贺殊保证说。
江蓁：“……你这人脸皮还真是很厚。”
“有吗？”贺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仍旧很是疑惑的样子，“不然你摸摸？”
江蓁：“……”
她从前怎么就没有觉得贺殊有这么骚呢？
这话她接不下去。
路过加油站，贺殊开了进去。
等出来，贺殊没有立即汇入主路，而是停靠在路边，转过身看着江蓁，“身边没有过别人，那一次你才回国，我听见邓海的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故意过来的。在江濑的演唱会上，我故意的。在医院的时候，也是故意的。没有巧合，我只是想抓住你，如果你不讨厌的话。”
贺殊认真开口说，他原以为这些从前的刻意，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但真到了这一日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坦诚承认都是自己的步步为营，并不可耻。
江蓁愣住，她此刻心里很乱。
贺殊说的那些话里包含着巨大的信息，让她一时间接受下来，只感觉胸口有一团地方在发胀发酸发涩。
她抬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子，因为长途跋涉奔波，贺殊脸上的倦容有些掩盖不住。就是跟前这个人，不远千里，只因为听见了自己一通电话，担心她委屈，从遥远的澄海市来到了偏远的山区，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但最令江蓁感到有些无措的是，她好像不小心打开了贺殊这十年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中心，竟然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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