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总被惦记_三个偏执狂都想独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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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总被惦记

  闲聊几句过后,袁博雅见符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自己挨了一记手刀,身上也不大舒服,便也没有多留老友。

  符狄带着侍卫从袁博雅的院子出来,脚步却鬼使神差的往袁府里厢去了。

  符狄是河西王世子,袁府先夫人和河西王妃是密友,早年先夫人还在的时候,虽然两家身份悬殊,但几个孩子确是厮混在一起长大的。

  符狄更是经常出入袁府,所以府里下人们见世子没有出府,还往里厢走去,只当他又是想从袁府侧门抄近路回王府,也没多留意,只是遇见了就立在远处躬身行礼。

  越走越往后院一处雅居去了,侍卫知道那雅居的主子,又想起王爷的交待,张口欲说些什么,可看到世子身形紧绷,像是亟待狩猎的猛虎,蕴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场,侍卫就不敢多拦,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那熟悉的地方,推开院门,萦绕在空气中淡淡的香,合着院中种着的几丛夜来香清雅香气钻入符狄鼻腔,把他身上那股压抑的气息纠缠着,弥散在幽凉夜色中。

  符狄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世子?”

  如燕刚取了水盆打好水,见符狄进来了,抬脚想跑进去通报。

  “不用,我看看她就走。”

  符狄挥手。

  如燕想想自家女郎还穿着男装,见外客不大好,但女郎男装打扮世子爷也没少见,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符狄拦住如燕,从她手上去过水盆。

  盆子突然被抢过去,溅了如燕一手水,她吓一跳。

  符狄不管她,嘴角勾起,直奔那间点了烛火的房间去了。

  她人影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线条流畅优美,每一笔都像画在他心尖上,是看了多少年都不厌倦的线条。

  那升腾的心火,不见到她,再凉的水都浇不灭。

  “帮我把那件羽纱寝衣取来,这天太热,水盆先放那儿,赶紧帮我放些温水是正紧事儿,我这身上全是汗,难受死了。”

  袁青溪已经解开了发上玉冠,一头黑丝披散开来,她侧着头,把那乌溜黑亮的长发抓在手上,一股一股编发。

  袁青溪贪凉,到了夏日稍微热一点,就喜欢吧头发编成一个粗粗的大辫子。

  这发式是有次她跟着父亲去北境,和韩丽人打交道时,韩丽妇人的装扮。

  袁青溪见到后,极为喜欢,又凉快又便捷。

  所以到了自己院子里,就喜欢把头发辫起来整个盘在脑后,作韩丽妇人装扮。

  不过她头发太多,小小的手儿根本无法完全笼住,还有很多细碎柔软的发丝,贴着脸颊,黏在汗湿娇软的脸蛋儿上。

  见水盆直接放在自己面前,袁青溪娇嗔着抬眼。

  目光直接落在符狄眼中,黑亮的杏眼,有点疲倦,带着些红血丝,好像还有点儿生气。

  符狄直接抬手,把她脸上黏着的一缕发丝拨了下来,发丝滑过手指缝隙,撩拨着符狄的敏锐感官。

  袁青溪明显一僵,愣了片刻,仰着头扯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如她从小见到符狄时会露出的笑容。

  “世子怎么来了?我哥哥他还好吧。”

  “还好,我比较担心你。”

  符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下移,那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烧到她线条优美的颈子。

  袁青溪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轻轻一碰就是一个红印子。

  白天那兵汉一通掐按,在她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了明显的青紫。

  虽然这身男儿装扮是立领,可脖子上的青紫还是沿着领子的边缘露了出来。

  符狄眸光在接触到那白嫩上的乌青时,明显沉了下去,黑黢黢如寒冰。

  该死。

  袁青溪见他双眸焦灼在自己颈子上,又似笼了一层薄霜,不由得抬手,可抬起手又不知何处放置。

  最后垂下头,把手放在符狄端进来的那盆清水上。

  束了一半的头发,突然失了禁锢,又散了开来,披在她半侧肩头,合着月色,把她衬得像个随时会打碎的瓷白娃娃。

  袁青溪把自己葱白手指浸在水中,小心吸了口气,调整下惴惴不安的心。

  她能感觉到符狄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这不同不知是从何时出现的。

  或许是某个花园午后假寐,抬眼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又或许是某次出游一转身,眼神碰在一起时。

  总之,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太过灼热,热的吓人。

  虽然他总是把那怕人的温度压在眼底,尽量不吓到她,可是她不知道他能压多久,她总感觉,如果哪天那火焰若是爆发,定能把自己烧的灰飞烟灭。

  起初,她只当符狄是过了束发,那成长起来的情绪无法宣泄,而自己又是离他最近的人,所以就成了发泄口。

  后来听哥哥说,符狄收了个通房丫头,通房丫头是做什么的,她听府里仆役调笑小丫头说过,哥哥没有纳过,而符狄纳了。

  那时她心里是有点膈应的。

  但她又想,他屋里有了美人,看她时,眼中的火总该降了些吧。

  袁青溪摇头苦笑,视线停在水上,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符狄的脸,那双黑眸中的炙热把盆中清水也烫上一层热度。

  袁青溪抽出手,那双眼睛随着波纹细碎消弭。

  袁青溪:“世子在这里等我,我有样东西给世子。”

  袁青溪笑着走了出去,符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勾勒着她的每一处线条。

  一离开房间,袁青溪指尖就忍不住发颤。

  从发现他目光不对,确认那灼热的温度没有因为纳了通房丫头有丝毫减弱时,袁青溪就开始害怕。

  怕跟他有任何的独处。

  她并不傻,那目光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有点模糊的认知。

  袁青溪在很多人眼中见过这种眼神,赌徒看到筹码时,商人预期重利时。

  他怎么能这么看她。

  过去那么久的时间,她都把符狄当做另一个哥哥看待。

  可是他现在像看东西一样,想要把她当做一个物件占为己有。

  确实,在宣州,河西王就是这里的天。

  世子符狄想要什么得不到?

  但就是这种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袁青溪攥紧指尖。

  我不是物件儿。

  不想成为你的摆设。

  她突然忆起自己的母亲,母亲病重将逝,爹爹悲痛欲绝,那么坚韧,能徒手开拓一片天地的男人崩溃的像个孩童。

  母亲几近枯槁的手轻轻揽着父亲的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跟了你,我从不后悔。”

  能像母亲一样不后悔的女子有几个?

  高贵如河西王妃,与河西王不能说不和睦,可她无悔吗?

  袁青溪幼时不懂,和母亲在河西王府花园同游时,见王妃笑中有种郁色,总以为王妃是身体不适。

  可明明身体更加不好的母亲,却总是带着浅浅的笑,见到父亲时,那笑容看着就让人由衷的开心。

  后来袁青溪明白了,比身体的病痛更难挨的是心底的苦。

  王妃身份高贵,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但至少在遥遥看到王爷揽着爱妾嬉闹时,她并不开心。

  捧着木匣子回来时,袁青溪已经梳好了发辫,头发一丝不苟的绑紧。

  这发型古板又僵硬,并不好看。

  可符狄看着她裸露在外,圆润可爱,还透着点粉润的耳尖,觉得这样的发型也还不错。

  袁青溪耳朵有点热,摸了摸,打开了木匣子。

  匣子一开,温润莹亮的光缓缓流泻出来,如月中仙子银彩轻纱滑落匣中,融融软软。

  看符狄只扫了一眼。

  “这个可是东海鲛人珠,据说是曾经福佑上人出海寻仙时,东海仙人馈赠的仙礼之一,”袁青溪顿了下,见他视线终于肯移到那珠子上,放心了些,“说是仙礼有些夸张了,但资质这么好的东珠,也极为难得了,给你。”

  符狄挑眉,没接手:“我要这个作什么,你自己留着吧。”

  “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

  “太子要大婚,你也要入宫庆贺的吧,到时候要总献贺礼的。”

  符狄嗤笑,她倒是比自己还上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上上心,真该让她上心的人,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你若找到其他合适的贺礼更好,若还没有,这个拿去备选,绝不会丢了身份的。”

  她小脸柔美,眸光黑亮,比最润的鲛人珠还要惹人怜爱。

  符狄十指交叉,狠狠的并在一起,那明显的痛感,才能抑制他升腾的冲动。

  “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袁青溪一滞,眼眸低垂,只当没听见。

  “今天世子也累了吧,溪儿可是腿都有些软了呢。”

  她声音娇娇的,试着转移话题。

  那话题的意思挑明了,就是我累了,你也累了,大家赶紧各回各家,早点休息吧。

  可符狄不,他不想这么早就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袁青溪从去年开始就不常去王府了,妹妹符姝喊她同游,也是去府外上香或是燕雀湖游玩。

  他想要见袁青溪一面,都得靠运气,靠偶遇。

  若不是为了给袁博雅春试送行,他还不知几时能像过去那样和她一同出游。

  现在她竟然要这么简单俩句话就赶他走?

  燥热的情绪又涌了上来,符狄一把合上了木匣盖子。

  珠光消弭,室内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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