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赤焰金龟
第165章赤焰金龟
入夜。
四方馆一间屋舍内。
上官静儿又一次褪下左肩的衣衫，头扭向一边，脸上微微有一丝红晕。
丁修蹲在身侧，解开纱带细细查验了一下伤口，随之笑了笑：“恢复得不错，再换一次药就没问题了。”
这时，上官静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药膏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她也算得是上行家了，而且自由出入宫禁。
宫中灵药无数，但是，她相信就算是宫里恐怕也找不到比丁修这种药膏更好的外伤药。
敷上药之后，她的手臂几乎不受影响，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能用力。
正常情况下，中了箭伤至少也得有七八天的恢复期。
丁修回答：“这是我自己配的……”
“自己配的？你还懂医术？”上官静儿一脸惊讶的样子。
“呵呵，略有一些研究，对了，上官大人要不要试一试我配的丹药？”
一听此话，上官静儿更是惊讶：“你还炼丹？”
“也说不上炼丹，就自己琢磨了一些……”
上官静儿一脸好奇，忍不住摊开手：“拿一颗给我看看。”
“嗯，先帮你敷药，一会给你看……”
敷完药，丁修刚将纱带缠上，突然间脸色一动，冲着上官静儿递了个眼色。
“有人？”
上官静儿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咻咻咻咻……”
就在这时候，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外面透破窗户纸射进屋子里。
丁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搂住上官静儿的腰闪到柱子后面。
就这么一瞬间，屋子里的地板上已经插满了箭矢，令得上官静儿后怕不已，稍慢一拍，怕是就能变成刺猬。
“不好，狄仁杰……”上官静儿不由惊呼了一声。
“静儿，你就躲在柱子后面，我去保护狄大人。”
不等上官静儿回过神来，丁修已然纵身一跃，直接冲破房顶跃了出去。
“小心！”上官静儿下意识低喝了一声。
随之似乎又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居然叫我静儿？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小节的时候，上官静儿理了理衣衫，取过自己的长鞭，也跟着跃上了房顶。
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上官静儿跃上房顶时，却已不见对方人影。
另一边，丁修冲进隔壁的屋舍，屋子里，同样布满了箭矢，
“狄大人，狄大人……”
“我没事……”
狄仁杰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但却抬手捂着自己的左臂。
“狄大人受伤了？”
“擦伤了一下，不碍事……”
这时，上官静儿也冲了进来，一听狄仁杰受了伤，不由快步走上前来问道：“赶紧检查一下箭上是否有毒。”
“没……”丁修接过话来，随之摸出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狄仁杰：“狄大人，服下这颗药丸可以加速恢复伤势。”
“这是什么药丸？”
没想到，上官静儿却抢到手中，一脸疑惑地看着。
毕竟她奉天后旨意保护狄仁杰，自然要处处提高警惕，哪怕是丁修，她也不敢完全相信。
丁修笑了笑：“怕有毒啊？那你可以替狄大人试试药。”
“试就试！”上官静儿还真的将药丸塞到口中。
没想到，药丸一入口便自动化开，犹如一缕温泉般顺喉而下，一股浓浓的药香在唇齿间弥漫，令得上官静儿精神一振，犹如身处空谷幽兰，感觉分外的奇妙。
“怎么样，上官大人？”丁修微笑着问了一句。
上官静儿回过神来，下意识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丹药？”
“对！”
“果然有些门道……”
随后，丁修又摸出一颗丹药递给狄仁杰，这次，上官静儿没再阻拦，看样子，似乎还在回味那难以言诉的滋味。
狄仁杰服下那颗丹药之后，同样也精神一振，不由一脸惊讶地问：“这是什么丹药？效果如此奇妙。”
丁修微笑道：“这是在下配制的活血丹，可治疗外伤，也可强身健体。”
随后，三人又开始议论起今晚的事。
狄仁杰分析道：“对方能在短时间射出大量箭矢，说明他们的人不少。
而四方馆一向守卫森严，那么多人是如何混进来的？又是如何突然间消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里应外合……”
说到这里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狄某刚出大狱，便有人迫不及待杀上门来。
这也正好说明，通天塔的案子必然是人为而不是什么天谴……”
上官静儿接口道：“没错，那些人不想让你查到真相，所以千方百计要除掉你。
之前你也说了，四方馆守卫森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混进来？
那我可以告诉你，琅琊王李宵现在也在这里大宴宾客。
李宵手握十万大军，又自恃皇族身份，处处和天后作对，早有谋反意图。所以，今晚的事一定是他指使的。”
狄仁杰摇了摇头：“有谋反意图，也不定就是他干的，要不我去试探一下。”
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喂……”
上官静儿不由喝了一声。
“没事……”丁修摆了摆手：“咱们跟过去便是。”
另一个院子里，灯光辉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对这里没有一点点影响。
“抓刺客！”
突然间，有护卫大喝了一声。
李宵似乎早有预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抬起头来，冲着来人笑了笑：“狄老爷，等你很久了，见了本王还不跪？”
狄仁杰拱手道：“追凶当前，不拘礼节！”
李宵冷笑道：“还追个什么凶？焚尸案分明就是妖后指使国师所为，她要谋朝篡位，除掉我们这些老臣。”
“狄某有事在身，不奉陪了！”
狄仁杰转身便走。
“狄仁杰，接兵符！”
李宵在背后大吼了一声。
“有此朝廷兵符，可以调动天下三军，本王惜才，特邀你加入正义之师，与本王一同讨伐妖后！”
“大胆李之宵，天子脚下还敢口出狂言……”
躲在房上的上官静儿忍不住了，从房上一跃而下。
丁修也跟着跃了下来。
这下，那些守卫倒是不敢妄动了，毕竟上官静儿身份特殊。
李宵瞟了上官静儿一眼，随之冲着狄仁杰道：“老弟啊，既然上官大人在此，咱们改天再聊。总有一天，你会服服帖帖跪在本王面前，听本王号令！”
说完，转身而去。
上官静儿不由大喝了一声：“李宵，我知道，之前的暗箭一定是你指使的……”
她知道李宵一定不会承认，但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哈哈哈！”李宵一边走，一边狂笑：“既然知道，上官大人为何不将本王抓起来？”
“你……”上官静儿气极。
不是她不想抓，问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别说她，就算是天后也不会轻易下旨抓人。
毕竟李宵乃是亲王，而且手握重兵，一旦事情闹大，必定会引发兵变。
次日。
丁修与狄仁杰、上官静儿一起来到了通天塔。
在这里，狄仁杰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沙陀。
沙陀以前是工部官员，当年也曾与狄仁杰一起上书反对天后摄政，最终也被下了大狱，还因此失去了一只手。
后来又被放了出来，负责修补宫殿，还成了通天大佛的监工。
见面之后，二人少不得一番感慨。
接下来，丁修三人在通天塔里调查了一番，随后先行返回四方馆。
回去时，丁修顺路买了一只兔子。
“你买兔子做什么？”上官静儿忍不住问。
丁修神秘地笑了笑：“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回到四方馆，丁修唤过狄仁杰与上官婉儿，当着他们的面喂那兔子喝了一些水。
随后，将兔子放在阳光下晒。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与上官静儿不由脸色一惊……
特别是上官静儿，她对这一幕太熟悉了，因为她亲眼见过薛大人自燃的情形，与眼前这只兔子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上官静儿忍不住冲着丁修急急问道。
狄仁杰也不由紧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进屋再说。”
三人一起走回屋子里，丁修这才道：“二位大人相信都看清楚了吧？贾大人、薛大人，就是这么死的，但有人却故意扯什么天谴，妄图混淆视听。”
听到这话，狄仁杰不由心里一动，瞟向丁修问道：“你是说……沙陀？”
丁修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道：“二位大人都翻过卷宗，卷宗上面有详细的记录。
贾大人当初奉天后旨意去检查通天塔，期间因为检查的需要，动了里面的平安符……”
闻言，狄仁杰下意识接了一句：“听说那些平安符都是国师亲手制作的，难不成真与国师有关？”
“不可能！”上官静儿当即否决。
“为何如此肯定？”狄仁杰问了一句。
“因为……我见过国师，国师深得天后信任，绝不可能做出对天后不利的事。”
丁修附和道：“这一点我认可静儿的意见，国师没有必要与天后作对。平安符的确是由国师提供的，旨在护佑平安。
但是，那些符挂在哪里，怎么挂，国师可就没有亲自过问了。
之前我看了一下，平安符基本都集中挂在通天柱的四周。
从表面看来没什么，毕竟通天柱乃是通天塔最重要的组成部份，乃是整座塔的支撑点，所以，平安符挂在通天柱四周也说得过去。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既然通天柱如此重要，那就意味着容不得一点差错，否则便有可能导致塔毁人亡。
有人偏偏将平安符挂在四周，还不让人去揭，说是揭了平安符不吉利，会出大事……”
不等丁修说完，狄仁杰已然有所明悟，当即脸色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在通天柱做手却，却用平安符遮挡起来，让人不敢乱动？”
丁修笑了笑：“狄大人，你想想看，贾大人之前为了检查通天柱动了平安符，然后便他死了。
之后，薛大人不信邪，也动了平安符，他也死了……”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上官静儿忍不住问。
“赤焰金龟！”丁修一字一顿道。
“什么赤焰金龟？”显然，上官静儿没听说过这东西，不由一脸惊疑。
但是，狄仁杰却脸色一变：“赤焰金龟？当年不是已经灭绝了么？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当年，先皇身患虚寒症，一个名叫王博的太医听闻西域有一种神奇的赤焰金龟，喜食黄磷，于是便想试一试以实带虚的法子。
最终，先皇同意了王博的想法，下旨命令西域胡商进贡了十对赤焰金龟。
可后来，王博发现那赤焰金龟不仅无法治病，而且还十分危险，心里惊怕之下，王博干脆一逃了之。
不过逃走之前还是将那些赤焰金龟给处理了。
丁修回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或许当年西域进贡的赤焰金龟并未死绝，也或许又有人委托那些胡商弄了一些过来。”
上官静儿忍不住问：“我在宫里怎么没有见过赤焰金龟的记载？”
狄仁杰回道：“要么记录被人毁了，要么就是你没翻到……”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东西的毒可以让人自燃？就像之前的贾大人，薛大人一样？”
“不错！”丁修点了点头：“你之前也亲眼看到了，我喂给兔子的水，里面就混了一些赤焰金龟的毒。”
“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毒？”
上官静儿与狄仁杰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丁修笑了笑：“自然是通天塔内……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还请二位大人一阅。”
说完，摸出一张纸放到桌上。
狄仁杰一看，不由奇道：“这……这是贾大人绘的？”
“贾大人给的图纸怎么会在你手上？”上官静儿也忍不住冲着丁修问了一句。
丁修慢腾腾道：“正所谓百密总有一疏。对方想尽千方百计灭口，毁灭证据，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贾大人因为书房漏雨，临时将一些公文搬到东厢房，这张图也是在东厢房绘制的，故而才得以保留下来……”
“难怪……难怪他们要杀贾大人……”
看了一会，狄仁杰终于明白了原因。
因为，贾大人发现通天柱没有严格按照工部制定的图纸施工，其中改动了一些东西。
于是，便自己绘了一张图，里面注明了目前通天柱改动的部分，准备与原图仔细对照，待到弄清楚了之后，再向朝廷禀报。
没想到，他还来不及上报，便惨遭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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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四方馆一间屋舍内。
上官静儿又一次褪下左肩的衣衫，头扭向一边，脸上微微有一丝红晕。
丁修蹲在身侧，解开纱带细细查验了一下伤口，随之笑了笑：“恢复得不错，再换一次药就没问题了。”
这时，上官静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药膏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她也算得是上行家了，而且自由出入宫禁。
宫中灵药无数，但是，她相信就算是宫里恐怕也找不到比丁修这种药膏更好的外伤药。
敷上药之后，她的手臂几乎不受影响，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能用力。
正常情况下，中了箭伤至少也得有七八天的恢复期。
丁修回答：“这是我自己配的……”
“自己配的？你还懂医术？”上官静儿一脸惊讶的样子。
“呵呵，略有一些研究，对了，上官大人要不要试一试我配的丹药？”
一听此话，上官静儿更是惊讶：“你还炼丹？”
“也说不上炼丹，就自己琢磨了一些……”
上官静儿一脸好奇，忍不住摊开手：“拿一颗给我看看。”
“嗯，先帮你敷药，一会给你看……”
敷完药，丁修刚将纱带缠上，突然间脸色一动，冲着上官静儿递了个眼色。
“有人？”
上官静儿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咻咻咻咻……”
就在这时候，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外面透破窗户纸射进屋子里。
丁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搂住上官静儿的腰闪到柱子后面。
就这么一瞬间，屋子里的地板上已经插满了箭矢，令得上官静儿后怕不已，稍慢一拍，怕是就能变成刺猬。
“不好，狄仁杰……”上官静儿不由惊呼了一声。
“静儿，你就躲在柱子后面，我去保护狄大人。”
不等上官静儿回过神来，丁修已然纵身一跃，直接冲破房顶跃了出去。
“小心！”上官静儿下意识低喝了一声。
随之似乎又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居然叫我静儿？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小节的时候，上官静儿理了理衣衫，取过自己的长鞭，也跟着跃上了房顶。
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上官静儿跃上房顶时，却已不见对方人影。
另一边，丁修冲进隔壁的屋舍，屋子里，同样布满了箭矢，
“狄大人，狄大人……”
“我没事……”
狄仁杰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但却抬手捂着自己的左臂。
“狄大人受伤了？”
“擦伤了一下，不碍事……”
这时，上官静儿也冲了进来，一听狄仁杰受了伤，不由快步走上前来问道：“赶紧检查一下箭上是否有毒。”
“没……”丁修接过话来，随之摸出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狄仁杰：“狄大人，服下这颗药丸可以加速恢复伤势。”
“这是什么药丸？”
没想到，上官静儿却抢到手中，一脸疑惑地看着。
毕竟她奉天后旨意保护狄仁杰，自然要处处提高警惕，哪怕是丁修，她也不敢完全相信。
丁修笑了笑：“怕有毒啊？那你可以替狄大人试试药。”
“试就试！”上官静儿还真的将药丸塞到口中。
没想到，药丸一入口便自动化开，犹如一缕温泉般顺喉而下，一股浓浓的药香在唇齿间弥漫，令得上官静儿精神一振，犹如身处空谷幽兰，感觉分外的奇妙。
“怎么样，上官大人？”丁修微笑着问了一句。
上官静儿回过神来，下意识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丹药？”
“对！”
“果然有些门道……”
随后，丁修又摸出一颗丹药递给狄仁杰，这次，上官静儿没再阻拦，看样子，似乎还在回味那难以言诉的滋味。
狄仁杰服下那颗丹药之后，同样也精神一振，不由一脸惊讶地问：“这是什么丹药？效果如此奇妙。”
丁修微笑道：“这是在下配制的活血丹，可治疗外伤，也可强身健体。”
随后，三人又开始议论起今晚的事。
狄仁杰分析道：“对方能在短时间射出大量箭矢，说明他们的人不少。
而四方馆一向守卫森严，那么多人是如何混进来的？又是如何突然间消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里应外合……”
说到这里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狄某刚出大狱，便有人迫不及待杀上门来。
这也正好说明，通天塔的案子必然是人为而不是什么天谴……”
上官静儿接口道：“没错，那些人不想让你查到真相，所以千方百计要除掉你。
之前你也说了，四方馆守卫森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混进来？
那我可以告诉你，琅琊王李宵现在也在这里大宴宾客。
李宵手握十万大军，又自恃皇族身份，处处和天后作对，早有谋反意图。所以，今晚的事一定是他指使的。”
狄仁杰摇了摇头：“有谋反意图，也不定就是他干的，要不我去试探一下。”
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喂……”
上官静儿不由喝了一声。
“没事……”丁修摆了摆手：“咱们跟过去便是。”
另一个院子里，灯光辉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对这里没有一点点影响。
“抓刺客！”
突然间，有护卫大喝了一声。
李宵似乎早有预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抬起头来，冲着来人笑了笑：“狄老爷，等你很久了，见了本王还不跪？”
狄仁杰拱手道：“追凶当前，不拘礼节！”
李宵冷笑道：“还追个什么凶？焚尸案分明就是妖后指使国师所为，她要谋朝篡位，除掉我们这些老臣。”
“狄某有事在身，不奉陪了！”
狄仁杰转身便走。
“狄仁杰，接兵符！”
李宵在背后大吼了一声。
“有此朝廷兵符，可以调动天下三军，本王惜才，特邀你加入正义之师，与本王一同讨伐妖后！”
“大胆李之宵，天子脚下还敢口出狂言……”
躲在房上的上官静儿忍不住了，从房上一跃而下。
丁修也跟着跃了下来。
这下，那些守卫倒是不敢妄动了，毕竟上官静儿身份特殊。
李宵瞟了上官静儿一眼，随之冲着狄仁杰道：“老弟啊，既然上官大人在此，咱们改天再聊。总有一天，你会服服帖帖跪在本王面前，听本王号令！”
说完，转身而去。
上官静儿不由大喝了一声：“李宵，我知道，之前的暗箭一定是你指使的……”
她知道李宵一定不会承认，但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哈哈哈！”李宵一边走，一边狂笑：“既然知道，上官大人为何不将本王抓起来？”
“你……”上官静儿气极。
不是她不想抓，问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别说她，就算是天后也不会轻易下旨抓人。
毕竟李宵乃是亲王，而且手握重兵，一旦事情闹大，必定会引发兵变。
次日。
丁修与狄仁杰、上官静儿一起来到了通天塔。
在这里，狄仁杰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沙陀。
沙陀以前是工部官员，当年也曾与狄仁杰一起上书反对天后摄政，最终也被下了大狱，还因此失去了一只手。
后来又被放了出来，负责修补宫殿，还成了通天大佛的监工。
见面之后，二人少不得一番感慨。
接下来，丁修三人在通天塔里调查了一番，随后先行返回四方馆。
回去时，丁修顺路买了一只兔子。
“你买兔子做什么？”上官静儿忍不住问。
丁修神秘地笑了笑：“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回到四方馆，丁修唤过狄仁杰与上官婉儿，当着他们的面喂那兔子喝了一些水。
随后，将兔子放在阳光下晒。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与上官静儿不由脸色一惊……
特别是上官静儿，她对这一幕太熟悉了，因为她亲眼见过薛大人自燃的情形，与眼前这只兔子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上官静儿忍不住冲着丁修急急问道。
狄仁杰也不由紧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进屋再说。”
三人一起走回屋子里，丁修这才道：“二位大人相信都看清楚了吧？贾大人、薛大人，就是这么死的，但有人却故意扯什么天谴，妄图混淆视听。”
听到这话，狄仁杰不由心里一动，瞟向丁修问道：“你是说……沙陀？”
丁修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道：“二位大人都翻过卷宗，卷宗上面有详细的记录。
贾大人当初奉天后旨意去检查通天塔，期间因为检查的需要，动了里面的平安符……”
闻言，狄仁杰下意识接了一句：“听说那些平安符都是国师亲手制作的，难不成真与国师有关？”
“不可能！”上官静儿当即否决。
“为何如此肯定？”狄仁杰问了一句。
“因为……我见过国师，国师深得天后信任，绝不可能做出对天后不利的事。”
丁修附和道：“这一点我认可静儿的意见，国师没有必要与天后作对。平安符的确是由国师提供的，旨在护佑平安。
但是，那些符挂在哪里，怎么挂，国师可就没有亲自过问了。
之前我看了一下，平安符基本都集中挂在通天柱的四周。
从表面看来没什么，毕竟通天柱乃是通天塔最重要的组成部份，乃是整座塔的支撑点，所以，平安符挂在通天柱四周也说得过去。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既然通天柱如此重要，那就意味着容不得一点差错，否则便有可能导致塔毁人亡。
有人偏偏将平安符挂在四周，还不让人去揭，说是揭了平安符不吉利，会出大事……”
不等丁修说完，狄仁杰已然有所明悟，当即脸色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在通天柱做手却，却用平安符遮挡起来，让人不敢乱动？”
丁修笑了笑：“狄大人，你想想看，贾大人之前为了检查通天柱动了平安符，然后便他死了。
之后，薛大人不信邪，也动了平安符，他也死了……”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上官静儿忍不住问。
“赤焰金龟！”丁修一字一顿道。
“什么赤焰金龟？”显然，上官静儿没听说过这东西，不由一脸惊疑。
但是，狄仁杰却脸色一变：“赤焰金龟？当年不是已经灭绝了么？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当年，先皇身患虚寒症，一个名叫王博的太医听闻西域有一种神奇的赤焰金龟，喜食黄磷，于是便想试一试以实带虚的法子。
最终，先皇同意了王博的想法，下旨命令西域胡商进贡了十对赤焰金龟。
可后来，王博发现那赤焰金龟不仅无法治病，而且还十分危险，心里惊怕之下，王博干脆一逃了之。
不过逃走之前还是将那些赤焰金龟给处理了。
丁修回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或许当年西域进贡的赤焰金龟并未死绝，也或许又有人委托那些胡商弄了一些过来。”
上官静儿忍不住问：“我在宫里怎么没有见过赤焰金龟的记载？”
狄仁杰回道：“要么记录被人毁了，要么就是你没翻到……”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东西的毒可以让人自燃？就像之前的贾大人，薛大人一样？”
“不错！”丁修点了点头：“你之前也亲眼看到了，我喂给兔子的水，里面就混了一些赤焰金龟的毒。”
“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毒？”
上官静儿与狄仁杰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丁修笑了笑：“自然是通天塔内……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还请二位大人一阅。”
说完，摸出一张纸放到桌上。
狄仁杰一看，不由奇道：“这……这是贾大人绘的？”
“贾大人给的图纸怎么会在你手上？”上官静儿也忍不住冲着丁修问了一句。
丁修慢腾腾道：“正所谓百密总有一疏。对方想尽千方百计灭口，毁灭证据，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贾大人因为书房漏雨，临时将一些公文搬到东厢房，这张图也是在东厢房绘制的，故而才得以保留下来……”
“难怪……难怪他们要杀贾大人……”
看了一会，狄仁杰终于明白了原因。
因为，贾大人发现通天柱没有严格按照工部制定的图纸施工，其中改动了一些东西。
于是，便自己绘了一张图，里面注明了目前通天柱改动的部分，准备与原图仔细对照，待到弄清楚了之后，再向朝廷禀报。
没想到，他还来不及上报，便惨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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