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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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陆连茶长叹一口气,对席童说：“你说说你，都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又被谢总那种有钱人给骗了呢！”
席童：“……我没有被骗,我说是真。”
陆连茶摇摇头：“你不是说是真,是以为自己说是真！”
席童：“……”
陆连茶：“你见过谢总父母吗？”
席童干巴巴地说：“没有。”
陆连茶：“那你怎么确定那白月光是谢总表弟。”
席童：“因、因为就真是他表弟啊！”
陆连茶：“那你见过白月光爸妈吗？”
席童不说话了。
陆连茶盯着他看了会儿，又哼了一声：“没有是吧！”
下一秒，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和牧然肯定都被骗了！”
“像谢总那种有钱人,就是会玩弄人心，你们俩就是被骗了还给人数钱！”
牧然手微微一顿，吃了最后一筷烤茄子，抬头看了眼两人。
陆连茶给牧然添满饮料：“我知道你们没办法那么快接受这件事情，先消化几天,等我拍完下一期综艺，咱们再剧组见。”
“对了，”陆连茶顿了顿，又说，“因为上次直播，又有不少人骂我,樊哥没收了我手机。”
“要是有事要联系我话，找樊哥就行了,他会转告给我。”
话音刚落，烧烤店门口多了一个肥硕身影。
樊派走到桌边,对着牧然笑了笑：“牧然啊,你们慢慢吃。”
“连茶明天还有个节目，现在得回去休息了。”
陆连茶推了推墨镜,临走之前又对席童说：“等会儿吃完,记得带牧然去学校里走走,让他回忆一下高校氛围。”
“好好高材生，什么样对象找不着……”
十分钟后，牧然吃完了桌上所有东西，他擦了擦嘴，慢吞吞地说：“过几天我再当面和陆连茶解释。”
席童喝了口冰水，连忙说：“别别别，我会和他说。”
“你那不叫解释，叫添乱子。”
牧然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和席童说自己情况，显然席童也没有察觉出来。
他唔了一声，对席童说：“我会解释清楚。”
“是我，童童。”
“你怎么解释清楚……”
席童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猛地抬头看牧然，激动地说：“你、你、你回来了！”
牧然笑了笑：“我一直都在。”
席童瘪了瘪嘴：“你在个屁！”
“你他妈终于回到现实了！”
他抱住牧然胳膊，哽咽地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煎熬。”
“这不能说，那得瞒着，你丫还不肯好好呆在家里，要去拍戏、录综艺……”
“我皱纹都长出来好几条，都没精力去健身房练翘臀了呜呜呜。”
牧然道歉：“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
席童擦擦眼泪：“下次要是再受伤，不管什么伤，说什么我都会让你第一时间去医院！”
牧然点了点头：“我会去。”
席童：“你有不舒服地方也不许瞒着我。”
牧然：“好。”
席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除去谢总，要第一个通知我。”
牧然嗯了一声：“有1也第一个通知你。”
席童破涕为笑，对烧烤店老板说：“老板，给我两瓶啤酒！”
牧然想起自己上次耍了一晚上酒疯，对席童说：“我不喝酒。”
席童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没你份，想什么呢。”
席童喝啤酒当饮料喝，不需要小菜，一个人乐呵呵地喝着。
牧然划了划手机，登上微博。
几天没看，原本一万粉丝已经飙升到了十几万，首条微博评论也什么都有。
【小哥哥为什么要和陆连茶那种人玩啊……】
【还能有什么原因，臭味相投呗。】
【不是吧不是吧，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综艺里朋友情？】
【无语了啊，陆连茶犯了什么法了？还要跑到别人微博来骂？】
【加油！期待新戏！】
【小哥哥多参加一点综艺呀！】
【呜呜呜wuli然宝终于被人发现了。】
…………
席童喝完一罐啤酒，注意到牧然在刷微博。
他皱了皱眉：“都是因为上次直播，你别搭理那些喷子，很多都是黑陆连茶水军。”
牧然看着一堆骂陆连茶评论，有些不解：“为什么他有那么多黑粉。”
席童叹了口气：“反正红起来肯定有黑粉。”
“而且陆连茶男团出道，直接出柜，再加上他、他……”
席童卡壳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再加上他又不会说话，大家就看了看表面，本来就容易误解他。”
牧然看着席童，笑了笑：“你们俩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席童打开第二罐啤酒：“什么误会，谁和他有误会了。”
牧然没有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你喝酒了，谁开车？”
席童艹了一声：“我刚才给高兴忘了。”
“找代驾吧。”
回到郊区别墅时候，老谢总和方女士已经睡了。
谢则尧坐在客厅，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看文件。
听见牧然回来了，他才合上电脑，捏了捏鼻梁，神情放松下来。
牧然走过去，拉着谢则尧上楼：“今天吃了小吃街那家烧烤，我们以前吃过。”
“好几年没吃，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烤茄子放了满满蒜……”
洗漱完上床，牧然翻了个身，面对谢则尧：“不过我今天忙着吃，忘了和陆连茶解释我们俩事情了。”
“等下次解释清楚，我们再一起去吃夜宵。”
谢则尧怔愣片刻，应道：“好。”
牧然轻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
“嗯。”
大概是因为下午睡了很久，牧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
他戳了戳屏幕，幽光照亮了谢则尧深棕色眼睛。
牧然点开熟悉绿色小说阅读软件：“我要看会儿小说再睡。”
谢则尧声音带着困倦哑意：“什么小说？”
牧然：“《冷情哥哥狠狠爱》。”
谢则尧沉默片刻：“换一本。”
牧然：“不行，已经买了。”
“我要把它看完。”
第二天
谢则尧一大早就被方女士从床上拽起来。
方女士放柔声音，对他说：“你轻一点，别吵醒然然了。”
谢则尧黑着脸穿衣、洗漱、下楼，对上了客厅里两人讨好笑容。
他冷着脸：“你俩大清早闲得没事么？”
秉央指指茶几上水果礼盒：“我是来看三姨三姨夫。”
谁知道三姨会把你叫醒啊！
王霍连忙解释：“我昨晚和秉央一起睡，今天就顺便一起来看看叔叔阿姨。”
说完，他推了推桌上点心：“谢哥，这是我妈亲手做，说嫂、然哥很喜欢吃，让我一定要带给他。”
王家也在这个小区，王霍妈妈以前是甜品大师，做点心一绝。
谢则尧瞥了眼点心，脸色勉强好看了一些。
秉央咽了咽口水：“哥，嫂、不是，牧然醒了吗？”
当着老谢总和方女士两个长辈面，他和王霍都没有喊牧然嫂子。
王霍立马说：“然哥要是没醒话，这点心我先放冰箱。”
话音刚落，牧然便走下楼，对两人点头道：“我醒了。”
他看向沙发上老谢总和方女士，喊道：“爸、妈。”
老谢总诶了一声，牧然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喊他们爸妈。
他乐呵呵地对方女士说：“老婆，我们就不要打扰乖儿子和小伙伴玩了。”
说完，他牵着方女士走出家门。
牧然走向沙发，没有坐在谢则尧身边，而是坐在离谢则尧最远王霍身边。
王霍打了一个激灵：“哎呦，差点忘了，我妈让我帮她看烤箱来着。”
“我先回家了。”
秉央知道自己也是被嫌弃，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老王等等我。”
客厅里只剩下牧然和谢则尧。
牧然扫视一圈，确定别墅里帮佣们都不在，闭了闭眼，缓缓开口：“哥。”
谢则尧愣住了，牧然第一次喊他哥。
以前都喊他老大哥......
“我已经这么大了，我们应该分房睡了。”
谢则尧还沉浸在牧然对自己称呼中，没有听清楚后半句话。
“你刚才叫我什么？”
牧然呼出一口气：“哥——谢则尧！”
“称呼是改变不了我们血缘关系！”
谢则尧：？？？
2、
谢则尧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沉默片刻，开始套信息：“我们俩有血缘关系吗？”
牧然扯起嘴角：“你从没有把我当成你是亲弟弟！”
谢则尧点头：“你不是我弟弟。”
牧然呵呵一笑：“果然，在你心里，我只是秉央替身玩具！”
谢则尧：“……”
居然还有替身！
牧然振振有词地说：“我从小被拐，没有和你一起长大，不管你在心里是怎么看我，我还是你弟弟啊！”
谢则尧听着，快速吸收这些信息。
牧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啪扔到茶几上，咬了咬牙：“哥，我们是一个户口本上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谢则尧低头，看着茶几上本子，眼皮跳了跳。
一本崭新户口本。
谢则尧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然很镇定。
他拿起户口本，翻开一看，户主一页是老谢总。
这是老谢总户口本，不是他。
谢则尧心底松了口气：“户口本上没有你名字。”
牧然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我名字，我就不是你异父异母亲兄弟了吗？！”
谢则尧沉默片刻：“不是。”
“我们是夫夫关系。”
牧然质问：“这件事你敢告诉爸妈吗？”
谢则尧顿了顿，难怪刚才牧然喊爸妈喊得那么自然。
他不知道后面剧情是什么，思索片刻，试探地说：“我不敢？”
牧然：“你还威胁我！”
谢则尧：“……”
牧然鼓掌：“好一个冷酷无情谢则尧。”
鼓掌声啪啪响起，一个帮佣匆匆忙忙赶过来：“谢先生、牧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早饭。”
谢则尧偏头看向牧然：“先吃早饭？”
牧然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好！”
他转身去餐桌吃早饭。
支开牧然后，谢则尧拨通汤普森电话，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牧然再次犯病事情。
“然然这是病得更重了还是情况再好转？”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响起汤普森温和嗓音：“谢先生，病人生病根源没有解决，复发很正常。”
“昨天可能只是短暂清醒了一下。”
“今天我在医院，麻烦你再带病人过来一趟。”
等牧然吃完早饭，谢则尧给老谢总和方女士发了条回家消息，带着牧然离开。
牧然侧头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自己熟悉道路：“去哪里？”
谢则尧没有骗他，实话实说：“医院。”
牧然眨了眨眼：“为什么要去医院？”
谢则尧：“你之前受伤淤血还没好。”
牧然哦了一声：“昨天不是去看过了么？”
谢则尧面不改色：“医生说今天也要去。”
牧然瞥了他一眼：“你不用骗我，想见秉央就直说。”
谢则尧确是要去见见秉央，告诉他牧然又犯病事情。
谢则尧索性顺势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他我已经变心了。”
牧然有些惊讶：“你欲擒故纵还没有结束啊。”
谢则尧：“……”
郎丰医院
到医院后，先是常规检查，接着才去了汤普森办公室。
汤普森给两人泡了茶，看向牧然：“今天感觉怎么样？”
牧然喝了口热茶，摩挲杯沿：“神清气爽，如获新生。”
谢则尧：“……”
汤普森沉默片刻，点了点鼠标，放大脑CT片子，将电脑显示器挪向牧然和谢则尧。
“和之前相比，淤血似乎消了一些。”
牧然看着两张片子，看不出任何不同。
汤普森问道：“昨天离开医院后做了什么事吗？”
牧然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正常吃饭、睡觉……”
谢则尧沉思了会儿，补充道：“昨天我爸妈回来了，会是因为受到这个刺激吗？”
因为之前问卷，汤普森知道牧然父母事情，他摇摇头：“牧先生以前和令尊令堂相处融洽，不会是刺激因素。”
“可能性更大是淤血开始被自然吸收了。”
牧然点点头：“这说明我开始好转了是吗？”
汤普森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一定，还是要看后续治疗。”
牧然应了一声。
汤普森：“牧先生，您先去理疗室，我稍后就来。”
牧然起身，跟着护士去理疗室。
等门关上，谢则尧对汤普森说：“这次和上次小说内容不一样。”
汤普森微微一愣，追问：“是完全不一样吗？”
谢则尧点了点头：“他以为他是我弟弟。”
“似乎是一本全新小说，但是他还记得之前事情……”
说着，他话音一顿，突然想起牧然昨天晚上说要看小说。
“会是因为昨天看了一本新小说吗？”
汤普森解释：“小说对病人来说是其中一个刺激因素。”
“更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您，谢先生。”
撂下这一句话，汤普森便去理疗室了。
谢则尧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走进秉央办公室，翻出他藏着烟和火，站到窗边抽烟。
抽完一根，门开了。
看见办公室多了个人，秉央吓了一大跳：“卧槽，你他妈要吓死人！”
谢则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秉央关上门，见他在抽烟，意识到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大老远跑来我办公室抽烟？”
谢则尧吐出烟圈，缓缓说：“然然又病了。”
秉央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早上见面时候不还好好么？”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早上时候就已经病了。”
秉央沉默了，他是完全没看出来。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那看来他演技大有长进啊。”
谢则尧弹了弹烟灰，对他说：“这次犯病小说和之前不一样。”
“他把自己当成我失散多年弟弟，”谢则尧顿了顿，瞥看秉央，“还以为我真爱是你。”
秉央惊呆了：“为什么我还有戏份啊！”
为什么他要在牧然人生中扮演那么重要角色！！
谢则尧看着他，没有说话。
秉央咽了咽口水，小声问：“不会是因为上次犯病小说吧？”
谢则尧依然没说话。
秉央开始回忆，上次剧情正好发展到谢则尧也爱上他时候……
他忍不住琢磨，所以这次犯病牧然就先入为主，以为谢则尧爱他？
妈呀！
这么说来，他不就是罪魁祸首么！
秉央偷偷瞄了眼谢则尧，虽然表情冷淡，但没有要发火迹象。
他松了口气，连忙问：“那、那汤普森医生怎么说？”
谢则尧掐灭烟：“和之前一样。”
秉央有些纳闷：“还是感情问题吗？”
“昨天牧然清醒时候，你们没有谈吗？”
“谈过了，”谢则尧微微皱眉，抿唇道，“没有问题。”
秉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摸着下巴分析：“你和牧然都觉得没有问题，汤普森医生那么专业，应该不会出错，你和牧然问题……”
忽地，他啊了一声：“我知道了！”
“哥！会不会这个问题，不是你们俩内部，而是外部呢？”
谢则尧掀了掀眼皮。
秉央有理有据地说：“你想想，牧然现在以为他是你弟弟，兄弟那啥可叫乱|伦啊。”
“乱|伦是人类禁止事情，在动物之间就没有这种讲究了，这说明什么？”
说着说着，秉央猛地一拍大腿，仿佛解出了世界未解之谜，激动地说：“这就说明你和牧然问题肯定是外部！”
“牧然潜意识认为你和他不应该在一起，因为别人觉得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谢则尧陷入沉思，说实话，秉央分析地还是有点道理。
秉央连忙问：“三姨和三姨夫不会暗戳戳地不喜欢牧然吧？！”
谢则尧摇头：“不可能。”
比起他自己，老谢总和方女士更喜欢牧然。
秉央纳闷：“那是谁？牧然爸妈又不在，而且现在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了啊……”
“诶，你说会是那个叫席童经纪人吗？”
谢则尧指尖一顿，牧然还有一个亲人。
一个很嫌弃他亲人——小姨。
谢则尧沉着眸子，缓缓说：“可能是小姨。”
秉央当即跳了起来：“你别乱说话啊，我妈才不介意你和牧然事。”
“就算你和一头猪在一起，我妈都不会介意！”
谢则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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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连茶长叹一口气,对席童说：“你说说你，都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又被谢总那种有钱人给骗了呢！”
席童：“……我没有被骗,我说是真。”
陆连茶摇摇头：“你不是说是真,是以为自己说是真！”
席童：“……”
陆连茶：“你见过谢总父母吗？”
席童干巴巴地说：“没有。”
陆连茶：“那你怎么确定那白月光是谢总表弟。”
席童：“因、因为就真是他表弟啊！”
陆连茶：“那你见过白月光爸妈吗？”
席童不说话了。
陆连茶盯着他看了会儿，又哼了一声：“没有是吧！”
下一秒，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和牧然肯定都被骗了！”
“像谢总那种有钱人,就是会玩弄人心，你们俩就是被骗了还给人数钱！”
牧然手微微一顿，吃了最后一筷烤茄子，抬头看了眼两人。
陆连茶给牧然添满饮料：“我知道你们没办法那么快接受这件事情，先消化几天,等我拍完下一期综艺，咱们再剧组见。”
“对了，”陆连茶顿了顿，又说，“因为上次直播，又有不少人骂我,樊哥没收了我手机。”
“要是有事要联系我话，找樊哥就行了,他会转告给我。”
话音刚落，烧烤店门口多了一个肥硕身影。
樊派走到桌边,对着牧然笑了笑：“牧然啊,你们慢慢吃。”
“连茶明天还有个节目，现在得回去休息了。”
陆连茶推了推墨镜,临走之前又对席童说：“等会儿吃完,记得带牧然去学校里走走,让他回忆一下高校氛围。”
“好好高材生，什么样对象找不着……”
十分钟后，牧然吃完了桌上所有东西，他擦了擦嘴，慢吞吞地说：“过几天我再当面和陆连茶解释。”
席童喝了口冰水，连忙说：“别别别，我会和他说。”
“你那不叫解释，叫添乱子。”
牧然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和席童说自己情况，显然席童也没有察觉出来。
他唔了一声，对席童说：“我会解释清楚。”
“是我，童童。”
“你怎么解释清楚……”
席童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猛地抬头看牧然，激动地说：“你、你、你回来了！”
牧然笑了笑：“我一直都在。”
席童瘪了瘪嘴：“你在个屁！”
“你他妈终于回到现实了！”
他抱住牧然胳膊，哽咽地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煎熬。”
“这不能说，那得瞒着，你丫还不肯好好呆在家里，要去拍戏、录综艺……”
“我皱纹都长出来好几条，都没精力去健身房练翘臀了呜呜呜。”
牧然道歉：“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
席童擦擦眼泪：“下次要是再受伤，不管什么伤，说什么我都会让你第一时间去医院！”
牧然点了点头：“我会去。”
席童：“你有不舒服地方也不许瞒着我。”
牧然：“好。”
席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除去谢总，要第一个通知我。”
牧然嗯了一声：“有1也第一个通知你。”
席童破涕为笑，对烧烤店老板说：“老板，给我两瓶啤酒！”
牧然想起自己上次耍了一晚上酒疯，对席童说：“我不喝酒。”
席童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没你份，想什么呢。”
席童喝啤酒当饮料喝，不需要小菜，一个人乐呵呵地喝着。
牧然划了划手机，登上微博。
几天没看，原本一万粉丝已经飙升到了十几万，首条微博评论也什么都有。
【小哥哥为什么要和陆连茶那种人玩啊……】
【还能有什么原因，臭味相投呗。】
【不是吧不是吧，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综艺里朋友情？】
【无语了啊，陆连茶犯了什么法了？还要跑到别人微博来骂？】
【加油！期待新戏！】
【小哥哥多参加一点综艺呀！】
【呜呜呜wuli然宝终于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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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童喝完一罐啤酒，注意到牧然在刷微博。
他皱了皱眉：“都是因为上次直播，你别搭理那些喷子，很多都是黑陆连茶水军。”
牧然看着一堆骂陆连茶评论，有些不解：“为什么他有那么多黑粉。”
席童叹了口气：“反正红起来肯定有黑粉。”
“而且陆连茶男团出道，直接出柜，再加上他、他……”
席童卡壳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再加上他又不会说话，大家就看了看表面，本来就容易误解他。”
牧然看着席童，笑了笑：“你们俩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席童打开第二罐啤酒：“什么误会，谁和他有误会了。”
牧然没有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你喝酒了，谁开车？”
席童艹了一声：“我刚才给高兴忘了。”
“找代驾吧。”
回到郊区别墅时候，老谢总和方女士已经睡了。
谢则尧坐在客厅，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看文件。
听见牧然回来了，他才合上电脑，捏了捏鼻梁，神情放松下来。
牧然走过去，拉着谢则尧上楼：“今天吃了小吃街那家烧烤，我们以前吃过。”
“好几年没吃，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烤茄子放了满满蒜……”
洗漱完上床，牧然翻了个身，面对谢则尧：“不过我今天忙着吃，忘了和陆连茶解释我们俩事情了。”
“等下次解释清楚，我们再一起去吃夜宵。”
谢则尧怔愣片刻，应道：“好。”
牧然轻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
“嗯。”
大概是因为下午睡了很久，牧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
他戳了戳屏幕，幽光照亮了谢则尧深棕色眼睛。
牧然点开熟悉绿色小说阅读软件：“我要看会儿小说再睡。”
谢则尧声音带着困倦哑意：“什么小说？”
牧然：“《冷情哥哥狠狠爱》。”
谢则尧沉默片刻：“换一本。”
牧然：“不行，已经买了。”
“我要把它看完。”
第二天
谢则尧一大早就被方女士从床上拽起来。
方女士放柔声音，对他说：“你轻一点，别吵醒然然了。”
谢则尧黑着脸穿衣、洗漱、下楼，对上了客厅里两人讨好笑容。
他冷着脸：“你俩大清早闲得没事么？”
秉央指指茶几上水果礼盒：“我是来看三姨三姨夫。”
谁知道三姨会把你叫醒啊！
王霍连忙解释：“我昨晚和秉央一起睡，今天就顺便一起来看看叔叔阿姨。”
说完，他推了推桌上点心：“谢哥，这是我妈亲手做，说嫂、然哥很喜欢吃，让我一定要带给他。”
王家也在这个小区，王霍妈妈以前是甜品大师，做点心一绝。
谢则尧瞥了眼点心，脸色勉强好看了一些。
秉央咽了咽口水：“哥，嫂、不是，牧然醒了吗？”
当着老谢总和方女士两个长辈面，他和王霍都没有喊牧然嫂子。
王霍立马说：“然哥要是没醒话，这点心我先放冰箱。”
话音刚落，牧然便走下楼，对两人点头道：“我醒了。”
他看向沙发上老谢总和方女士，喊道：“爸、妈。”
老谢总诶了一声，牧然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喊他们爸妈。
他乐呵呵地对方女士说：“老婆，我们就不要打扰乖儿子和小伙伴玩了。”
说完，他牵着方女士走出家门。
牧然走向沙发，没有坐在谢则尧身边，而是坐在离谢则尧最远王霍身边。
王霍打了一个激灵：“哎呦，差点忘了，我妈让我帮她看烤箱来着。”
“我先回家了。”
秉央知道自己也是被嫌弃，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老王等等我。”
客厅里只剩下牧然和谢则尧。
牧然扫视一圈，确定别墅里帮佣们都不在，闭了闭眼，缓缓开口：“哥。”
谢则尧愣住了，牧然第一次喊他哥。
以前都喊他老大哥......
“我已经这么大了，我们应该分房睡了。”
谢则尧还沉浸在牧然对自己称呼中，没有听清楚后半句话。
“你刚才叫我什么？”
牧然呼出一口气：“哥——谢则尧！”
“称呼是改变不了我们血缘关系！”
谢则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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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尧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沉默片刻，开始套信息：“我们俩有血缘关系吗？”
牧然扯起嘴角：“你从没有把我当成你是亲弟弟！”
谢则尧点头：“你不是我弟弟。”
牧然呵呵一笑：“果然，在你心里，我只是秉央替身玩具！”
谢则尧：“……”
居然还有替身！
牧然振振有词地说：“我从小被拐，没有和你一起长大，不管你在心里是怎么看我，我还是你弟弟啊！”
谢则尧听着，快速吸收这些信息。
牧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啪扔到茶几上，咬了咬牙：“哥，我们是一个户口本上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谢则尧低头，看着茶几上本子，眼皮跳了跳。
一本崭新户口本。
谢则尧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然很镇定。
他拿起户口本，翻开一看，户主一页是老谢总。
这是老谢总户口本，不是他。
谢则尧心底松了口气：“户口本上没有你名字。”
牧然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我名字，我就不是你异父异母亲兄弟了吗？！”
谢则尧沉默片刻：“不是。”
“我们是夫夫关系。”
牧然质问：“这件事你敢告诉爸妈吗？”
谢则尧顿了顿，难怪刚才牧然喊爸妈喊得那么自然。
他不知道后面剧情是什么，思索片刻，试探地说：“我不敢？”
牧然：“你还威胁我！”
谢则尧：“……”
牧然鼓掌：“好一个冷酷无情谢则尧。”
鼓掌声啪啪响起，一个帮佣匆匆忙忙赶过来：“谢先生、牧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早饭。”
谢则尧偏头看向牧然：“先吃早饭？”
牧然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好！”
他转身去餐桌吃早饭。
支开牧然后，谢则尧拨通汤普森电话，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牧然再次犯病事情。
“然然这是病得更重了还是情况再好转？”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响起汤普森温和嗓音：“谢先生，病人生病根源没有解决，复发很正常。”
“昨天可能只是短暂清醒了一下。”
“今天我在医院，麻烦你再带病人过来一趟。”
等牧然吃完早饭，谢则尧给老谢总和方女士发了条回家消息，带着牧然离开。
牧然侧头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自己熟悉道路：“去哪里？”
谢则尧没有骗他，实话实说：“医院。”
牧然眨了眨眼：“为什么要去医院？”
谢则尧：“你之前受伤淤血还没好。”
牧然哦了一声：“昨天不是去看过了么？”
谢则尧面不改色：“医生说今天也要去。”
牧然瞥了他一眼：“你不用骗我，想见秉央就直说。”
谢则尧确是要去见见秉央，告诉他牧然又犯病事情。
谢则尧索性顺势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他我已经变心了。”
牧然有些惊讶：“你欲擒故纵还没有结束啊。”
谢则尧：“……”
郎丰医院
到医院后，先是常规检查，接着才去了汤普森办公室。
汤普森给两人泡了茶，看向牧然：“今天感觉怎么样？”
牧然喝了口热茶，摩挲杯沿：“神清气爽，如获新生。”
谢则尧：“……”
汤普森沉默片刻，点了点鼠标，放大脑CT片子，将电脑显示器挪向牧然和谢则尧。
“和之前相比，淤血似乎消了一些。”
牧然看着两张片子，看不出任何不同。
汤普森问道：“昨天离开医院后做了什么事吗？”
牧然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正常吃饭、睡觉……”
谢则尧沉思了会儿，补充道：“昨天我爸妈回来了，会是因为受到这个刺激吗？”
因为之前问卷，汤普森知道牧然父母事情，他摇摇头：“牧先生以前和令尊令堂相处融洽，不会是刺激因素。”
“可能性更大是淤血开始被自然吸收了。”
牧然点点头：“这说明我开始好转了是吗？”
汤普森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一定，还是要看后续治疗。”
牧然应了一声。
汤普森：“牧先生，您先去理疗室，我稍后就来。”
牧然起身，跟着护士去理疗室。
等门关上，谢则尧对汤普森说：“这次和上次小说内容不一样。”
汤普森微微一愣，追问：“是完全不一样吗？”
谢则尧点了点头：“他以为他是我弟弟。”
“似乎是一本全新小说，但是他还记得之前事情……”
说着，他话音一顿，突然想起牧然昨天晚上说要看小说。
“会是因为昨天看了一本新小说吗？”
汤普森解释：“小说对病人来说是其中一个刺激因素。”
“更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您，谢先生。”
撂下这一句话，汤普森便去理疗室了。
谢则尧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走进秉央办公室，翻出他藏着烟和火，站到窗边抽烟。
抽完一根，门开了。
看见办公室多了个人，秉央吓了一大跳：“卧槽，你他妈要吓死人！”
谢则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秉央关上门，见他在抽烟，意识到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大老远跑来我办公室抽烟？”
谢则尧吐出烟圈，缓缓说：“然然又病了。”
秉央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早上见面时候不还好好么？”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早上时候就已经病了。”
秉央沉默了，他是完全没看出来。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那看来他演技大有长进啊。”
谢则尧弹了弹烟灰，对他说：“这次犯病小说和之前不一样。”
“他把自己当成我失散多年弟弟，”谢则尧顿了顿，瞥看秉央，“还以为我真爱是你。”
秉央惊呆了：“为什么我还有戏份啊！”
为什么他要在牧然人生中扮演那么重要角色！！
谢则尧看着他，没有说话。
秉央咽了咽口水，小声问：“不会是因为上次犯病小说吧？”
谢则尧依然没说话。
秉央开始回忆，上次剧情正好发展到谢则尧也爱上他时候……
他忍不住琢磨，所以这次犯病牧然就先入为主，以为谢则尧爱他？
妈呀！
这么说来，他不就是罪魁祸首么！
秉央偷偷瞄了眼谢则尧，虽然表情冷淡，但没有要发火迹象。
他松了口气，连忙问：“那、那汤普森医生怎么说？”
谢则尧掐灭烟：“和之前一样。”
秉央有些纳闷：“还是感情问题吗？”
“昨天牧然清醒时候，你们没有谈吗？”
“谈过了，”谢则尧微微皱眉，抿唇道，“没有问题。”
秉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摸着下巴分析：“你和牧然都觉得没有问题，汤普森医生那么专业，应该不会出错，你和牧然问题……”
忽地，他啊了一声：“我知道了！”
“哥！会不会这个问题，不是你们俩内部，而是外部呢？”
谢则尧掀了掀眼皮。
秉央有理有据地说：“你想想，牧然现在以为他是你弟弟，兄弟那啥可叫乱|伦啊。”
“乱|伦是人类禁止事情，在动物之间就没有这种讲究了，这说明什么？”
说着说着，秉央猛地一拍大腿，仿佛解出了世界未解之谜，激动地说：“这就说明你和牧然问题肯定是外部！”
“牧然潜意识认为你和他不应该在一起，因为别人觉得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谢则尧陷入沉思，说实话，秉央分析地还是有点道理。
秉央连忙问：“三姨和三姨夫不会暗戳戳地不喜欢牧然吧？！”
谢则尧摇头：“不可能。”
比起他自己，老谢总和方女士更喜欢牧然。
秉央纳闷：“那是谁？牧然爸妈又不在，而且现在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了啊……”
“诶，你说会是那个叫席童经纪人吗？”
谢则尧指尖一顿，牧然还有一个亲人。
一个很嫌弃他亲人——小姨。
谢则尧沉着眸子，缓缓说：“可能是小姨。”
秉央当即跳了起来：“你别乱说话啊，我妈才不介意你和牧然事。”
“就算你和一头猪在一起，我妈都不会介意！”
谢则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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