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交锋
[新]
瞧着宁不凡满面不耐，离阳轻咳一声，伸手在身上摸索一番，取出了一块儿黄灿灿的玉佩，尴尬道：“带了带了，凉州暖玉。”
暖玉？
这平日里也没听说过啊。
宁不凡微微皱眉，看向王安琪，“收着。”
咋说也是块儿肉，不吃白不吃。
王安琪接过暖玉，细细打量一番，颇为诧异，“这......”
“咋了？”宁不凡侧目问道：“这堂堂蜀郡太守，总是不会送假玉唬人吧？”
离阳苦笑拱手道：“不敢，不敢。”
王安琪目带异色，解释道：
“我虽不懂玉，却曾在三年前，于拍卖会上见识过一次。所谓凉州暖玉，其黄微暖，入手滑腻，色正而娇，莹润如脂，为世间最名贵的品质之一，不下于最为名贵的羊脂白玉。当年在拍卖场上，我记得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儿黄玉，就卖出了足足十万金！”
宁不凡脸皮狠狠抽动，心头震撼，离阳大人，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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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一送，就是十万金！
难怪此前没见过黄玉，合着是人家太名贵了，咱这土鳖见不到啊。
宁不凡缓缓呼出口气，艰涩咽了口唾沫，旋即再望向离阳之时，只觉着离阳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金黄光芒，情不自禁道：
“我与离阳大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何不立时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可不必！”离阳猛一咳嗽，摆手道：“宁驸马太客气了，”
同生共死？
这偌大蜀郡，如今谁不知道这天机榜首活不过三个月。
离阳虽已至暮年，却身子硬朗，再活活个一二十年不是问题。
“可惜......”宁不凡轻声叹息，颇为失望，朝离阳重重点头，感慨道：“离阳大人行事，颇为高雅啊！”
离阳一阵腻味，回道：“同雅，同雅。”
宁不凡语气忽而一转，“先前啊，我听人说，在蜀郡驿道时，前来刺杀我的棋阁刺客，那就是离阳大人一手安排的。本来我还对此事将信将疑，欲与离阳大人好好理论一番。如今啊，观大人行事高雅，绝不似旁人口中所言那般肮脏之辈。”
离阳面色微凝，言辞凿凿道：“流言，当是流言！宁驸马不可尽信！”
宁不凡深以为然，咬牙切齿道：“自然是流言，但棋阁刺杀我定然是有幕后之人指使，否则何以敢在我天风国如此猖獗！那幕后之人，我虽不知道是谁，但也猜得到，定然是个无耻之徒！”
离阳唏嘘摇头，义愤填膺道：“无耻，当真无耻！此人该千刀万剐！”
“却不知那余下的三位刺客——如今何在啊？”宁不凡微微一笑，凝视着离阳双眸。
“已下了诏狱，待神志恢复些，就将其移至万京城大理寺，交由陛下圣裁！”离阳朝万京方向遥遥拱手，缓声道：“宁驸马不可忧心此事，既然是在蜀郡出的事，我身为蜀郡太守，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宁不凡面色忽冷，眯眼道：“押送囚犯自蜀郡去往万京，囚车赶路比不得快马加鞭，起码也得数月，若是慢些，或要延半年之期，可宁钰只能活三个月了。离阳大人，如何与我交代？
离阳重重叹息，“可此事也得按章程办事。”
“章程？”宁不凡微微挑眉，笑道：“似此等袭杀皇亲国戚凶恶贼人。若依章程，还是得在蜀郡先行审问，然后再将其移至万京，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审理。怎么，离阳大人莫非要欺宁钰不懂国法不成！”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说的离阳哑口无言。
宁不凡嘿嘿冷笑，继续道：“先前啊，就有流言说，离阳大人与棋阁暗谋，欲行刺宁钰。如今三位活口入了蜀郡诏狱，离阳大人又吞吞吐吐，磨磨蹭蹭，莫非那流言要成真了？”
“离阳！我且告诉你，我宁钰步入江湖，向来是恩仇必报，如今反正没几天好活了，索性也就肆意一番。我说，你听——贼人必须在蜀郡受审，明日便上堂！我要与离阳大人共同审理此案。”
离阳心头有怒，却不愿与这个家伙计较。
这厮都活不过三个月了，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天机榜首宁钰，明面上怎么说也是天风国的驸马都尉，身份超然，确有此权。
正思虑时，却又听到宁不凡继续说道：“若离阳大人当真是幕后黑手，知晓这三位刺客要开堂审问，不会暗中将此三人，偷偷杀了吧？”
嘿，离阳还真有这个心思，忽而被宁钰戳破，忙摆手道：“宁驸马莫要说笑。”
宁不凡微微颔首，笑道：“这三位刺客是我托付孟河朗送来的，若是当真让我发现有人欲行灭口之事，这三人我便收回，自行审问。”
“不合章法！”离阳眉头紧蹙，摇头道：“已入诏狱，自然要按照国法处置。再者，即便宁驸马身为皇亲贵胄，若行私刑，也是大罪！”
私刑大多都是暗地里来的，无论是谁，只要摆在明面上，那可就是罔顾国法。
宁不凡也不在意，轻声道：“成，但若是让我发觉此等事，离阳大人便要允我入诏狱，这一请，总不过分吧？”
谈生意嘛，先跨出两步，收回一步，仍赚一步。
离阳微微沉吟，皇亲贵胄不得私入诏狱，这是规矩，但此时若不应下宁钰的话，只怕是首尾难顾。
他思虑片刻后，终于慎重点头，“这一请，我可应下。不过，宁驸马放心，蜀郡诏狱绝不会发生这等凶恶的灭口之事。”
唇枪舌战整整半个时辰，宁不凡终于达成目的。
‘嘎吱’一声，有人开门，正是多日未归的萧晨。
宁不凡看了眼萧晨，再朝离阳笑道：“离阳大人自去操持审问三名恶贼之事，定下日子，再派人来与宁钰细言。”
离阳长长呼出口气，颔首道：“告辞。”
宁不凡凝望着离阳远去的方向，高声道：“大人一路顺风，切莫摔倒！”
‘嘎吱’一声。
萧晨关上房门，转身看向宁不凡，轻轻颔首，咧嘴笑道：“第一件事，妥了。”
身处诏狱的那三名刺客，已然杀了两名，重伤一名。
宁不凡微微一笑，欣慰道：“办的不错。”
想来，离阳在回到太守府，得知这个消息后，面上的神色，定是极为精彩。
可惜啊，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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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宁不凡满面不耐，离阳轻咳一声，伸手在身上摸索一番，取出了一块儿黄灿灿的玉佩，尴尬道：“带了带了，凉州暖玉。”
暖玉？
这平日里也没听说过啊。
宁不凡微微皱眉，看向王安琪，“收着。”
咋说也是块儿肉，不吃白不吃。
王安琪接过暖玉，细细打量一番，颇为诧异，“这......”
“咋了？”宁不凡侧目问道：“这堂堂蜀郡太守，总是不会送假玉唬人吧？”
离阳苦笑拱手道：“不敢，不敢。”
王安琪目带异色，解释道：
“我虽不懂玉，却曾在三年前，于拍卖会上见识过一次。所谓凉州暖玉，其黄微暖，入手滑腻，色正而娇，莹润如脂，为世间最名贵的品质之一，不下于最为名贵的羊脂白玉。当年在拍卖场上，我记得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儿黄玉，就卖出了足足十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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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此前没见过黄玉，合着是人家太名贵了，咱这土鳖见不到啊。
宁不凡缓缓呼出口气，艰涩咽了口唾沫，旋即再望向离阳之时，只觉着离阳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金黄光芒，情不自禁道：
“我与离阳大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何不立时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可不必！”离阳猛一咳嗽，摆手道：“宁驸马太客气了，”
同生共死？
这偌大蜀郡，如今谁不知道这天机榜首活不过三个月。
离阳虽已至暮年，却身子硬朗，再活活个一二十年不是问题。
“可惜......”宁不凡轻声叹息，颇为失望，朝离阳重重点头，感慨道：“离阳大人行事，颇为高雅啊！”
离阳一阵腻味，回道：“同雅，同雅。”
宁不凡语气忽而一转，“先前啊，我听人说，在蜀郡驿道时，前来刺杀我的棋阁刺客，那就是离阳大人一手安排的。本来我还对此事将信将疑，欲与离阳大人好好理论一番。如今啊，观大人行事高雅，绝不似旁人口中所言那般肮脏之辈。”
离阳面色微凝，言辞凿凿道：“流言，当是流言！宁驸马不可尽信！”
宁不凡深以为然，咬牙切齿道：“自然是流言，但棋阁刺杀我定然是有幕后之人指使，否则何以敢在我天风国如此猖獗！那幕后之人，我虽不知道是谁，但也猜得到，定然是个无耻之徒！”
离阳唏嘘摇头，义愤填膺道：“无耻，当真无耻！此人该千刀万剐！”
“却不知那余下的三位刺客——如今何在啊？”宁不凡微微一笑，凝视着离阳双眸。
“已下了诏狱，待神志恢复些，就将其移至万京城大理寺，交由陛下圣裁！”离阳朝万京方向遥遥拱手，缓声道：“宁驸马不可忧心此事，既然是在蜀郡出的事，我身为蜀郡太守，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宁不凡面色忽冷，眯眼道：“押送囚犯自蜀郡去往万京，囚车赶路比不得快马加鞭，起码也得数月，若是慢些，或要延半年之期，可宁钰只能活三个月了。离阳大人，如何与我交代？
离阳重重叹息，“可此事也得按章程办事。”
“章程？”宁不凡微微挑眉，笑道：“似此等袭杀皇亲国戚凶恶贼人。若依章程，还是得在蜀郡先行审问，然后再将其移至万京，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审理。怎么，离阳大人莫非要欺宁钰不懂国法不成！”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说的离阳哑口无言。
宁不凡嘿嘿冷笑，继续道：“先前啊，就有流言说，离阳大人与棋阁暗谋，欲行刺宁钰。如今三位活口入了蜀郡诏狱，离阳大人又吞吞吐吐，磨磨蹭蹭，莫非那流言要成真了？”
“离阳！我且告诉你，我宁钰步入江湖，向来是恩仇必报，如今反正没几天好活了，索性也就肆意一番。我说，你听——贼人必须在蜀郡受审，明日便上堂！我要与离阳大人共同审理此案。”
离阳心头有怒，却不愿与这个家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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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榜首宁钰，明面上怎么说也是天风国的驸马都尉，身份超然，确有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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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离阳还真有这个心思，忽而被宁钰戳破，忙摆手道：“宁驸马莫要说笑。”
宁不凡微微颔首，笑道：“这三位刺客是我托付孟河朗送来的，若是当真让我发现有人欲行灭口之事，这三人我便收回，自行审问。”
“不合章法！”离阳眉头紧蹙，摇头道：“已入诏狱，自然要按照国法处置。再者，即便宁驸马身为皇亲贵胄，若行私刑，也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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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虑片刻后，终于慎重点头，“这一请，我可应下。不过，宁驸马放心，蜀郡诏狱绝不会发生这等凶恶的灭口之事。”
唇枪舌战整整半个时辰，宁不凡终于达成目的。
‘嘎吱’一声，有人开门，正是多日未归的萧晨。
宁不凡看了眼萧晨，再朝离阳笑道：“离阳大人自去操持审问三名恶贼之事，定下日子，再派人来与宁钰细言。”
离阳长长呼出口气，颔首道：“告辞。”
宁不凡凝望着离阳远去的方向，高声道：“大人一路顺风，切莫摔倒！”
‘嘎吱’一声。
萧晨关上房门，转身看向宁不凡，轻轻颔首，咧嘴笑道：“第一件事，妥了。”
身处诏狱的那三名刺客，已然杀了两名，重伤一名。
宁不凡微微一笑，欣慰道：“办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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