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常律_野兽嗅蔷薇无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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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常律

  话说出口,应夭夭又觉得一点点不妥。

  若是这两人最终没在一起……不会的,相思不会搞错的。

  摇了摇头,应夭夭觉得自己着实是想太多了偶尔。

  “木姑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看到应夭夭摇头的王小花。

  “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情。”应夭夭含笑道。

  “这样吗?”王小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但应夭夭也不再说了,她觉得王小花现在的状况不对。

  像是什么创伤后遗症,总在自我安慰,却又安慰的不得法子,结果是让自己更难受。

  不过,这个想必自有人回来管的,不需要她来担心。

  想了想,应夭夭索性提前告辞。

  至于尹衡,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呢?总归,这两人的缘,正在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而慢慢地牢固稳定。

  等到一定时候,便该安排婚事了。

  至于过程如何,只看两人如何努力坚持了。

  人族的繁琐礼仪与规矩,应夭夭不懂,也不想去懂。

  总归,与她无关。

  走至繁闹街市,应夭夭一身红色罗衫,鬓间插着一枝金色蝶形发钗,阳光映在上面,像是有流光划过。

  “驾!驾!”

  远处临近小镇入口的地方,一身穿白衣的年轻后生背着一行囊,飞马往前奔来。

  马蹄哒哒,溅起金色的尘土。

  随着一骑轻尘飞奔进繁闹街市,避让声攘攘,转瞬间,那马已掠过摊铺无数,直直地冲将过来。

  应夭夭看着那飞扬的马蹄出现在身前时,已经是有些迟了。

  常律使劲一勒马缰,一声嘶鸣响起的同时,只看见金色的微光在眼前一晃而过,面色一冷。

  马蹄提起,在空中凌转跃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没事吧?”

  马蹄落地,漾起一阵微风,吹起女子如瀑如墨的发丝。

  白皙精致的面颊,眼神清冷。

  好生奇怪,常律有些好奇地看向女子。

  明明是那么危机的时刻,女子眼中却是没有一丝丝的惶恐不安,有的只是无比的镇定与强大的冷淡。

  “无碍。”应夭夭摇了摇头,“下次注意,闹市中人多,切勿冲撞。”

  “多谢夫人。”

  后生身穿白衣,有些黑的脸,一双熠熠夺目的眼睛黑白分明。

  不笑的时候只觉得其英俊冷酷,笑的时候,却像是一池春水被拂乱,明明是极端正的面容,看起来似乎带了几分邪气。

  后生笑了笑,极优雅地施了一礼,看起来不像是中原的礼节。

  应夭夭颔首一礼,便要离开。

  春风拂过秀美的衣裙,女子脸上的姿态险些带着金色的阳光晃花了后生的脸。

  “夫人,家住哪里?”远远地,待应夭夭走出了几步远,后生又问。

  应夭夭没有转身,一边走着,一边挥了挥手,却是没有再回答。

  步子更快了,很快消失在了后生的视线里。

  糟了!

  捂了捂胸口,后生脸色一变,立刻跨马前行。

  只是重新飞驰起来的骏马上,后生嘴角勾出一丝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浅浅的月牙。

  夫人……倒是有些意思。

  回到府上,应夭夭立刻换了身衣服。

  在外行走,应夭夭穿的衣服稍微有些厚。虽然看起来好看,却穿久了也感觉有些累。

  “夫人,这么早回来?”看见她回来,小四正迎面出来,一面走一边四下看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应夭夭,小四上前一礼。

  “这是在找什么?”应夭夭问。

  “我新买的一枚发钿,挺喜欢的,没想到戴着戴着便不见了。我今天戴着经过这边,想必找找就找到了。”小四说到这事,颇有些郁闷地道。

  “好了,既然是喜欢的,便努力寻找一下,总会找到的。”应夭夭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给她加油地道。

  “多谢夫人。”小四连忙颔了颔首,施了一礼。

  “嗯,继续去找吧。”应夭夭应了声,便动身去了蔷园。

  蔷园里,围墙上的蔷薇花早就谢了。目前,满目青翠的绿色叶子层层叠叠的,看上去鲜嫩极了。

  看见她进来,屋里的小雪狐很快冲了出来,“嗖”地一声冲到了应夭夭的怀里。

  身后,还有一只白色的这小猫。

  ”喵!”看见小雪狐冲到应夭夭怀里,小白猫明显地不高兴,目光紧紧地盯在应夭夭和雪兰身上,前爪在地上挠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应夭夭:……

  这些家伙不应该都来讨好自己的吗?这家伙倒好,不来讨好自己,反而喜欢和它一样的。

  这倒不是应夭夭故意贬低小雪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把小雪狐抱在手里,应夭夭看了它一眼,小家伙雪白雪白的,只有一双眼睛蓝汪汪的。

  突然,应夭夭玩心大起地道,“变。”

  忽地一下,小雪狐在应夭夭手里发生了变化。

  沉甸甸的,应夭夭差点没有抱住。

  小小的,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就这么出炉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孺慕地看着应夭夭。

  应夭夭:……

  “变。”

  这下,小雪狐却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这次,应夭夭却是抱不住了。

  小姑娘一身雪白的衣衫,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头上还顶着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挑了挑眉,应夭夭看向雪兰。

  雪兰亦是无辜地看了看她。

  开心就好,应夭夭想。

  离开蔷园的时候,应夭夭还听得院子里银铃般的笑声和秋千破空的声音。

  半半这里,柳柳和墨桐在春光里困得一塌糊涂。早上还没清醒多久,在太阳下眯了一会儿,便困兮兮地叠在一起睡着了。

  半半在房间里,和花朝一起温习之前学过的许多内容。

  虽然不知为何应夭夭要他们学习这些,但是,两人都学得极好。

  只是,学着学着,不小心两只便化作了原型,爪子里按着本书看着。

  开始的时候,两只倒是相安无事。没过多久,看着一旁小小的一只/大大的一只,两只便互相不待见起来了。

  半半磨了磨牙,非常不爽地用鼻子喷了喷气。

  “咕咕。”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半半简直要崩溃了。

  反应过来了,半半不禁怒视花朝。

  “是你捣的鬼,咕咕。”

  猛地捂住嘴巴,半半恼火地看花朝。

  应夭夭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笑。

  看到半半投过来的委屈的一瞥,应夭夭不禁柔和了目光,走上前碰了碰小狼崽的脑袋。

  小狼崽的体型已经不小了,大概快要接近成年狼的大小了,可可爱爱的一个软萌小团子。

  当然,花朝也不错。

  虽然化作原型的时候稍微有一点丑丑的,但是毛毛长长了些,也没有之前那么丑了。

  化作人形的时候,也是软软糯糯的小孩一个,可爱的禁。

  花朝得意地看了半半一眼,正要开口,忽然张了张口,却是发不出声音了。

  下意识把目光落在花朝身上,果然捕捉到了花朝眼里的戏谑与恶作剧。

  花朝:……

  这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有些气,但是又没有办法。

  应夭夭看着两只互相给对方努力使绊子的家伙,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揉了揉花朝的脑袋,应夭夭点了点小家伙的喉咙。看着委委屈屈看过来的半半,应夭夭无奈一笑,隔空点了点。

  “还要闹吗?”应夭夭忍着笑道。

  “不了。”

  “不了。”

  两个小家伙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听起来极其地整齐。

  “功课做得如何?”看着放在一边的本子,应夭夭拿起一本,放在膝上看着。

  “《千字文》背会了,其他的,也会了些,不过不是很了解。”

  “嗯,那便一个一个背一背?我来看看?”应夭夭貌似征询意见地问道。

  “额,半半先。”花朝闻言,不禁脑门上挂了三道黑线。

  应夭夭在一旁,不禁忍笑忍得肩膀有些发抖。

  看了眼应夭夭,半半清了清嗓子,果真就那么背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背得抑扬顿挫,背得滚瓜烂熟。应夭夭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家伙居然真的背得这么熟悉。

  背完了,半半不禁期待地看向应夭夭,似乎是在期待什么一般。

  应夭夭暂时没理他,转头问花朝,“花朝会吗?”

  花朝,花朝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不会。

  他的心也压根不在这个上面。只是,让花朝不解的是,半半居然认真去记了,还记得那么清楚,显得他特别的没用一样。

  “哦。”应夭夭点了点头,也不去戳他。

  不背就不背吧,反正她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背这些。只是希望吧,待自己无聊的时候,有人可以在自己耳边念个什么,无论念得雅或者俗,总归念些什么。

  只是,应夭夭的不在意显然让半半误会了。

  难道,自己背得这么辛苦,只因为花朝的一句“不会”就被泯没了吗?

  半半不是很服气。

  但是,半半又不敢直接问应夭夭,更不想因此去责怪他。

  于是,半半责怪加不满的目光落在了花朝身上。

  花朝:我也是很无辜的好嘛。

  花朝耸了耸稚嫩的肩膀,满脸的无所谓。

  既然已经被认定了,他解释想必也是没有用的。何况,花朝也觉得应夭夭做得哪里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不是他这个学渣该知道的。

  应夭夭发愣间,已是把两只的神色尽收眼底。反应过来,也是有些无奈。

  “不如,我们去醉仙居吃一顿?”

  据说,人界得罪了人,请人吃饭是最简单方便实惠的。

  “可以吗?”

  两小只亮晶晶的目光齐齐地落在应夭夭身上。

  唔,两个小吃货。

  因为两个小家伙的闹别扭,最后一同去醉仙居的,不仅仅是三个,还有府上的大部分人。

  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应夭夭莫名觉得也挺无奈的。

  “夫人,醉仙居的饭菜真的好吃吗?”身旁,小五关切地问道。

  “夫人,醉仙居的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夫人,醉仙居的牛肉也果然是喝了酒的醉吗?”

  “……”

  一堆问题像是雪花般的碎片一夜的,问的应夭夭脑子有些发涨。

  这都是什么问题呐?!

  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应夭夭终于带着一波人快到了醉仙居。

  周围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这个小镇上,有一点点零星的事情,便会被捕风捉影地谈上一谈,然后作为镇上特别有名的“寡妇”,关于应夭夭的消息也尤为的多。

  实在是,和传统寡妇相比,应夭夭实在是太不像了。

  既没有冠上已死夫君的名,也没有孩子,更没有寡妇该有的谨慎和拘谨,这让那些经常纠结各种日常,纠结地头发花白的姑娘们自然心里不满。

  不过,也只敢在心里不满罢了。

  真正敢说什么的,也只有那些垂垂老矣的寡妇了。

  和摸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是一样的,她们过不得满足的生活,便要靠说道一下别人,才能解一解这日复一日的烦闷罢了。

  这日里,慕粟正随着顾凉在自家名下的酒楼里点了一桌菜慢慢地品尝着。

  忽然,由远至近的人喧闹声让他猛然警醒了一下,拍了拍因喝了酒而有些微醺的脸,慕粟推开窗,往外面看去。

  咦?前面那一人好熟悉。

  只是,身后那一溜人,看着像是来砸场子的?

  慕粟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少爷,那……!!”

  转头要和顾凉说些什么,一转脸,刚刚和顾凉几乎是脸擦着脸的距离闪了过去。

  顾凉冷冷地睨了慕粟一眼。

  “属下该死。”

  慕粟立马“碰”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请罪,头垂得低低的。

  醉仙居掌柜的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先听闻有妇人带着人来砸场子了。待上了楼要和主子禀报,却听到那令人牙疼的膝盖跪地声。

  “碰”的一声,可响了。

  掌柜的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吓跑了。

  都说主子看着年轻,面色似乎也温柔,只是做出来的事情呦!

  我滴个娘嘞!那是能笑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出的主儿,简直是要夭寿了哦!

  虽然两股颤颤,双腿发软,手也哆哆嗦嗦,但掌柜的还是稳了稳心神,叩响了门。

  “少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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