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该死的小矮子
“而那证据，你一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只等他派人去取，你借刀杀人。”
崔书清一口气说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崔明珠瞠目结舌，要不是崔书清不会武功且跛脚，她都以为自己那夜重返城守府被他跟踪了！
他明明一件事都没有参与，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就连姑苏涟和她同住一家客栈，都不知她夜里又重新回过城守府呢！
活了近万年，她头一次遇到逻辑和推理能力这样强的人。
“阿姐，以后不要以身试险。今日若是太子不行动，你岂不是就要被城守卫抓走？”崔书清不关心这其中过程到底算计了多少人，他只关心阿姐会不会受伤。
崔明珠这才露出真实的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比她小两岁，但却高她半个头。
她要垫脚才能摸到崔书清的脑袋，这该死的小矮子！
“阿姐知道了。”这才是正常人嘛，只能猜到前面，猜不到后面。
要不然她真的会自闭。
被城守卫抓走？不存在的。
除了贪污罪证，罗岫还犯了另一个皇室最不能容忍的错误--结党营私。
太子焉能留他?
不过半个时辰，云星手持太子令牌下楼来。
“江南西道城守卫听太子令！”
“臣等听令！”诸守卫纷纷跪下。
“江南西道城守郡罗岫，即任十六年，贪墨纹银数以千万计，今太子查明，奉君命，立斩不饶！”
城守卫全部呆立在原地，周围的百姓一样呆愣愣的。
纹银数以千万计，那是多少？
千万民众此刻鸦雀无声，千万的概念太大，大到他们无法思考。
约莫过了一刻有余，全场才爆发出谩骂声。
“该死的罗岫！竟然贪污了这么多！”
“怪不得我们这十多年来，年年过得紧巴巴！还以为大昌国要打战了！原来钱都到了他的口袋！”
“杀了他！”
“对!杀了他！”
“让他把钱还给我们！”
“还钱！”
“还钱！”
现场一片混乱，赵闵齐提着罗岫从二楼飞身而下。
大家一时看呆了，忘了吵闹。
这是天上来的仙人吗？
怎么这么好看？
虽然赵闵齐经常到真新鲜晃悠，但大多数时候都挑着没人的时候来，人多的话，他会刻意遮掩自己。
所以这永河镇百姓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
“此人便是江南西道城守郡罗岫，今日太子代君立命，杀！”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寒光闪过，头颅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血溅三尺，却未沾身。
谪仙杀人都如此赏心悦目。
崔明珠在心中叹道。
瞧这手法，她都做不到血溅三尺不沾身。
当然，她在修仙世界飞升成仙的时候是可以的，不过那是法术使然，而非功夫。
罗岫的鲜血让百姓更加沸腾。
“太子英明！”
“太子干得漂亮！”
“太子万福金安！”
喊着喊着，百姓自发跪下，异口同声：“草民以寿祈福上天，愿太子殿下岁岁安康！绵福永享！”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太子，听到这洪亮的民愿，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岁岁安康.....
他已经不奢望了。
只求在死之前，能不负太子之名，不负大昌皇室。
崔明珠撇撇嘴，万众民心啊，她要不要做个好人？
可是......
她望向了赵闵齐，又看了看客来香楼上紧闭的窗口，最后目光落在跪伏祈愿的百姓。
行叭.....那就做个好人。
接下来的几日，不仅仅是城守卫，包括各府衙的衙役都调动了起来。
而这时，圣旨也到了。
早在赵闵齐和太子决定动手的那一刻，有关罗岫的事情便已经书信告知宫里。
圣旨这时来得刚刚好。
江南西道从洪州知府开始，一级一级往下擂。
以搜查出的钱财多少定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蹲大牢的蹲大牢。
当然，也有些官员两袖清风，是为民造福的好官。
只不过是极少数。
而宋乾明就是那极少数。
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贪污。
毕竟，他才刚上任饶州知府，饶州就发生了洪涝，他想贪也没得贪。
此刻也是待在府衙里一阵后怕。
一时间，官员都夹紧了尾巴做官。
而百姓，欢呼雀跃。
搜查出的钱财，按照各州人口比例，全部如数奉还百姓。
太子的名声如日中天。
崔明珠在最后一个贪腐官员的人头落地后，终于再次上了客来香二楼。
“民女见过殿下。”她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太子闭眼假寐，听到她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蓦然笑出声：“不过年十二，就懂得借刀杀人，你当真不像个乡野农女。”
“殿下说的，民女听不懂。”崔明珠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她做这件事，事前大家都不会怀疑，可是事后处理后续的时候，必然能够想通一些关键点，就算不知全貌，也能猜到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
但那又如何？
目的已经达到了，太子等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做过什么。
“说吧，这次来见本宫，又打什么算盘？”太子也开始觉得崔明珠有趣了。
怪不得表弟一直喜欢找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呢。
崔明珠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解开，露出里面整齐的一排银针。
“嗯？这是何意？”太子不解。
赵闵齐却是拧紧了眉，想到那些蔬菜水果都有些许养身健体甚至是祛除一些病痛的效果，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莫非.....崔明珠会医术？
在大昌，医者的地位是很高的。
大多数人读书是为了科举，为了仕途，而剩下的一些人不识字，只能务农。
少有人会去学医，既难又辛苦。
所以大昌的医者相对于其他行业人员来说，是最少的。
崔明珠面容肃穆，再次跪礼：“殿下为民造福，百姓自发为殿下祈愿。民女深受感动，故来告知殿下怪病真相。”
太子眉头一跳，怪病真相？
“说来听听。”
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两年前突然间患上这样的怪病，让他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太子，变成了缠绵病榻人人可欺的废人。
虽然父皇力排众议，不肯废太子，但他的身体早已经亏损得厉害，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日子在一天天减少。
为了此事，父皇母后遍请名医，却无一人能诊出病因。
不知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
他对生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是现在崔明珠却说来告知他怪病的真相。
“殿下并非生病，而是......”
“中蛊！”
叩匡啷！”一声，海月手里的汤碗砸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
不仅是她，太子，赵闵齐，云星的脸色都变了。
蛊，是大昌国最不能提的东西。
太子的眼里甚至开始充血：“谁告诉你本宫是中蛊！？”
崔明珠不知道他们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但还是如实道：“我自己看出来的。”
“你自己看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说，你通蛊术！？”太子额角青筋暴起。
赵闵齐上前一步，握住了崔明珠的手，冲她揺揺头。
而后看向病床上的太子：“太子表兄累了，我们告退。”
他将崔明珠带出太子的房间，匆匆去了另一边他的房间。
“小丫头，你今日太过了。”赵闵齐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崔明珠眨了眨眼睛：“讳疾忌医？”
赵闵齐敲她脑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上冲，我不知还说你勇，还是该说你蠢。”
“那你说道说道，这里面有什么秘闻？”崔明珠是真的佛了。
要不是看在民众都在为太子祈福的份上，她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好嘛！
太子殿下中的可不是一般蛊，她成功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
就算成功了，她自己也要痛苦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太子有钱，只要有钱就好办事。
赵闵齐提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才慢慢道来。
“太子今年十九，他十五纳太子妃，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三年前，太子妃突然暴毙，且是一尸两命。”
“帝后震怒，彻查此事，最后所有矛头都指向巫蛊。为了查清楚，太子忍痛同意剖开太子妃的尸体，确是蛊虫作祟。也叫大家都看清了，太子妃肚子里的，是两个成型的小皇孙。”
“皇上下旨，斩杀大昌所有巫师，从此大昌无蛊，谁也不能提蛊这个字。”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从来不是戏言。
就连巫师的后代，也一个都没放过。
崔明珠听完，砸吧砸吧嘴。
见惯了生死，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那也不应该讳疾忌医。”她眼里平静又坦然。
赵闵齐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丸子头揉乱。
崔明珠不喜，躲避间反而叫他拔下了簪子。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崔明珠有点暴躁。
这么长的头发，好难梳的！
“你给我扎起来！”
她好气!
指着赵闵齐，鼓着腮帮子。
赵闵齐手里拿着那根木簪子，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眼前少女散下头发，没有束发时的英气，也没有时不时流露出的淡漠。
她像自己养在京都院子里的兔子，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因为生气有些发红，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让他误以为下一刻，小丫头就要露出牙齿扑上来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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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书清一口气说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崔明珠瞠目结舌，要不是崔书清不会武功且跛脚，她都以为自己那夜重返城守府被他跟踪了！
他明明一件事都没有参与，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就连姑苏涟和她同住一家客栈，都不知她夜里又重新回过城守府呢！
活了近万年，她头一次遇到逻辑和推理能力这样强的人。
“阿姐，以后不要以身试险。今日若是太子不行动，你岂不是就要被城守卫抓走？”崔书清不关心这其中过程到底算计了多少人，他只关心阿姐会不会受伤。
崔明珠这才露出真实的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比她小两岁，但却高她半个头。
她要垫脚才能摸到崔书清的脑袋，这该死的小矮子！
“阿姐知道了。”这才是正常人嘛，只能猜到前面，猜不到后面。
要不然她真的会自闭。
被城守卫抓走？不存在的。
除了贪污罪证，罗岫还犯了另一个皇室最不能容忍的错误--结党营私。
太子焉能留他?
不过半个时辰，云星手持太子令牌下楼来。
“江南西道城守卫听太子令！”
“臣等听令！”诸守卫纷纷跪下。
“江南西道城守郡罗岫，即任十六年，贪墨纹银数以千万计，今太子查明，奉君命，立斩不饶！”
城守卫全部呆立在原地，周围的百姓一样呆愣愣的。
纹银数以千万计，那是多少？
千万民众此刻鸦雀无声，千万的概念太大，大到他们无法思考。
约莫过了一刻有余，全场才爆发出谩骂声。
“该死的罗岫！竟然贪污了这么多！”
“怪不得我们这十多年来，年年过得紧巴巴！还以为大昌国要打战了！原来钱都到了他的口袋！”
“杀了他！”
“对!杀了他！”
“让他把钱还给我们！”
“还钱！”
“还钱！”
现场一片混乱，赵闵齐提着罗岫从二楼飞身而下。
大家一时看呆了，忘了吵闹。
这是天上来的仙人吗？
怎么这么好看？
虽然赵闵齐经常到真新鲜晃悠，但大多数时候都挑着没人的时候来，人多的话，他会刻意遮掩自己。
所以这永河镇百姓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
“此人便是江南西道城守郡罗岫，今日太子代君立命，杀！”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寒光闪过，头颅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血溅三尺，却未沾身。
谪仙杀人都如此赏心悦目。
崔明珠在心中叹道。
瞧这手法，她都做不到血溅三尺不沾身。
当然，她在修仙世界飞升成仙的时候是可以的，不过那是法术使然，而非功夫。
罗岫的鲜血让百姓更加沸腾。
“太子英明！”
“太子干得漂亮！”
“太子万福金安！”
喊着喊着，百姓自发跪下，异口同声：“草民以寿祈福上天，愿太子殿下岁岁安康！绵福永享！”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太子，听到这洪亮的民愿，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岁岁安康.....
他已经不奢望了。
只求在死之前，能不负太子之名，不负大昌皇室。
崔明珠撇撇嘴，万众民心啊，她要不要做个好人？
可是......
她望向了赵闵齐，又看了看客来香楼上紧闭的窗口，最后目光落在跪伏祈愿的百姓。
行叭.....那就做个好人。
接下来的几日，不仅仅是城守卫，包括各府衙的衙役都调动了起来。
而这时，圣旨也到了。
早在赵闵齐和太子决定动手的那一刻，有关罗岫的事情便已经书信告知宫里。
圣旨这时来得刚刚好。
江南西道从洪州知府开始，一级一级往下擂。
以搜查出的钱财多少定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蹲大牢的蹲大牢。
当然，也有些官员两袖清风，是为民造福的好官。
只不过是极少数。
而宋乾明就是那极少数。
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贪污。
毕竟，他才刚上任饶州知府，饶州就发生了洪涝，他想贪也没得贪。
此刻也是待在府衙里一阵后怕。
一时间，官员都夹紧了尾巴做官。
而百姓，欢呼雀跃。
搜查出的钱财，按照各州人口比例，全部如数奉还百姓。
太子的名声如日中天。
崔明珠在最后一个贪腐官员的人头落地后，终于再次上了客来香二楼。
“民女见过殿下。”她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太子闭眼假寐，听到她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蓦然笑出声：“不过年十二，就懂得借刀杀人，你当真不像个乡野农女。”
“殿下说的，民女听不懂。”崔明珠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她做这件事，事前大家都不会怀疑，可是事后处理后续的时候，必然能够想通一些关键点，就算不知全貌，也能猜到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
但那又如何？
目的已经达到了，太子等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做过什么。
“说吧，这次来见本宫，又打什么算盘？”太子也开始觉得崔明珠有趣了。
怪不得表弟一直喜欢找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呢。
崔明珠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解开，露出里面整齐的一排银针。
“嗯？这是何意？”太子不解。
赵闵齐却是拧紧了眉，想到那些蔬菜水果都有些许养身健体甚至是祛除一些病痛的效果，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莫非.....崔明珠会医术？
在大昌，医者的地位是很高的。
大多数人读书是为了科举，为了仕途，而剩下的一些人不识字，只能务农。
少有人会去学医，既难又辛苦。
所以大昌的医者相对于其他行业人员来说，是最少的。
崔明珠面容肃穆，再次跪礼：“殿下为民造福，百姓自发为殿下祈愿。民女深受感动，故来告知殿下怪病真相。”
太子眉头一跳，怪病真相？
“说来听听。”
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两年前突然间患上这样的怪病，让他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太子，变成了缠绵病榻人人可欺的废人。
虽然父皇力排众议，不肯废太子，但他的身体早已经亏损得厉害，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日子在一天天减少。
为了此事，父皇母后遍请名医，却无一人能诊出病因。
不知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
他对生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是现在崔明珠却说来告知他怪病的真相。
“殿下并非生病，而是......”
“中蛊！”
叩匡啷！”一声，海月手里的汤碗砸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
不仅是她，太子，赵闵齐，云星的脸色都变了。
蛊，是大昌国最不能提的东西。
太子的眼里甚至开始充血：“谁告诉你本宫是中蛊！？”
崔明珠不知道他们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但还是如实道：“我自己看出来的。”
“你自己看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说，你通蛊术！？”太子额角青筋暴起。
赵闵齐上前一步，握住了崔明珠的手，冲她揺揺头。
而后看向病床上的太子：“太子表兄累了，我们告退。”
他将崔明珠带出太子的房间，匆匆去了另一边他的房间。
“小丫头，你今日太过了。”赵闵齐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崔明珠眨了眨眼睛：“讳疾忌医？”
赵闵齐敲她脑袋：“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上冲，我不知还说你勇，还是该说你蠢。”
“那你说道说道，这里面有什么秘闻？”崔明珠是真的佛了。
要不是看在民众都在为太子祈福的份上，她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好嘛！
太子殿下中的可不是一般蛊，她成功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
就算成功了，她自己也要痛苦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太子有钱，只要有钱就好办事。
赵闵齐提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才慢慢道来。
“太子今年十九，他十五纳太子妃，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三年前，太子妃突然暴毙，且是一尸两命。”
“帝后震怒，彻查此事，最后所有矛头都指向巫蛊。为了查清楚，太子忍痛同意剖开太子妃的尸体，确是蛊虫作祟。也叫大家都看清了，太子妃肚子里的，是两个成型的小皇孙。”
“皇上下旨，斩杀大昌所有巫师，从此大昌无蛊，谁也不能提蛊这个字。”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从来不是戏言。
就连巫师的后代，也一个都没放过。
崔明珠听完，砸吧砸吧嘴。
见惯了生死，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那也不应该讳疾忌医。”她眼里平静又坦然。
赵闵齐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丸子头揉乱。
崔明珠不喜，躲避间反而叫他拔下了簪子。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崔明珠有点暴躁。
这么长的头发，好难梳的！
“你给我扎起来！”
她好气!
指着赵闵齐，鼓着腮帮子。
赵闵齐手里拿着那根木簪子，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眼前少女散下头发，没有束发时的英气，也没有时不时流露出的淡漠。
她像自己养在京都院子里的兔子，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因为生气有些发红，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让他误以为下一刻，小丫头就要露出牙齿扑上来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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