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_烟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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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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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丁贤迁就辛悦有意避她,也为了二人各自冷静,并无过多干涉辛悦的行藏。esse百事缠身,上至资金的筹措,下至税务房租等社会关系的维系,每一个环节丁贤都不得不过目。高压的生活节奏,令丁贤每天睁眼是公司,闭目还是公司。

  时间不够,却还要挤出空暇来慢跑健身,以适应高强度的工作。没有娱乐,一周六天半班,运气好可以休息半日。打开电视,无论仙女鲜肉,丁贤一概不认得,遑论经营社交账号。手下几个经理从公关问题考虑,建议她做出一些商业互关,经营个人形象有助增益社会影响力,经过一番探讨,最终归为助理的职责。

  雷打不动的周三下午约见心理医生,美其名曰放松,实则是不受干扰睡一个半小时。论杀伐果决与钢铁意志不逊于任何一名男儿。即便如此,也有至死不能让步的——爱美。即便困得无法招架,护理眼、唇、面、手、身,贯彻发浴分离,闭着眼睛也要做完。在这样严谨到苛刻的生活规律下,睡眠是极为奢侈的福利。是的,谁说没有例外呢,那个例外,丁贤已经把她推到后面去了。

  丁贤诚然坚强,但真要说丁贤坚强,丁贤又一点儿也不了。于一个领域的所向披靡,意味着其他领域的荒芜。非说例外,必然在某文学城的浪漫都市爱情小说里。

  丁贤在想起“那个例外”的时候,就像在一堆水果中挑食,拨开青皮的,说一声:“啊,好酸好苦的样子,改天吧……”

  无关爱与不爱,爱得深浅,这是人之常情。

  esse渐渐步入正轨,丁贤给辛悦打过一次电话,辛悦不在国内,态度也很生硬,丁贤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见一个面吧……”

  辛悦问她干什么,丁贤说:“我想把事情解决了,不想这么拖下去了。”

  辛悦以为丁贤要说了断,恨得牙痒痒,三不两句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又难过,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坎,也不让丁贤过。那种情绪就像双头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两人。

  那会儿,是辛悦陪魏家宝毕业旅行的时候。只因为丁贤一个电话,毁了一天的气氛。魏家宝当晚就约到了同在布莱顿旅行的辛尚,辛尚带着女友华芝,四人买了啤酒,在酒店露台喝得酩酊大醉。畅言着关于明天的构想,在异国他乡的夜里,每人胸膛里都有一颗火热的心,纵然不知明天是否会冷。这一刻却因为片刻的欢聚,依偎获取了暖意。

  而梦想与爱,依然只是梦想与爱。

  辛悦从布莱顿返回凡兰,私人眼睛无法定位辛悦的地理位置,即便丁贤和辛悦通话,问她近况行踪,依旧不能抓取准确的位置信息,莫不被丨干扰,地理坐标频频更变。

  失控的感觉令丁贤恼怒,初时还能保持着心平气和跟辛悦聊天,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住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其后就渐成了,“你不要自甘堕落,偏激固执!”

  再往后就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丁贤说:“你完全只是发泄,根本不想解决问题!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冷静下来和我沟通?”

  辛悦回:“你不要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我受了你的恩惠,就是你的奴隶?我会还给你!连本带利还给你!”

  丁贤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不让它过去!难道不是应该寻找解决的办法?高玟父亲的事,我承认,是和我有关,但不完全是我的错——”

  辛悦说:“你别提起她!她就算再不对!也是她个人的不对,你要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的牢!四十年!丁贤,你那么顾念你的下属,对别人,就一点儿仁慈都没有吗?高玟再怎么说,是帮了我们,没有她的成全,吉科布的事,连影子也没有,我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让她父亲坐四十年牢?我看不懂你了!丁贤!你阴暗得我看不懂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打算让他坐牢!”

  “消息是不是你在dn上放的?是不是你!”

  “——是——不过——”

  “那冤枉你了吗?!”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那些资讯,根本不足以——”

  “丁贤,我不信你了……我不能相信你……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当猴耍!我,我!我说要看家私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好笑!我找的房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常识,还想着天上掉了馅儿饼!丁贤!我在碧波汇和何良谚做过什么,你是不是都知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恶心?丁贤——丁贤!我带黄有才找珍珠,是在你搞定他之前还是之后?丁贤,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是处!!”

  “你就是这么揣测我的,笑话你,耍弄你?……我就是这么一个恶角色?”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玩具!只是你的玩具之一!”

  “说得上谁是谁的之一,难道这句话,不是我来说吗?你这么恨我,说白了,还是高玟!你觉得她好了,你觉得她温柔,你觉得她可怜!你相信她!甚至——你觉得她更有资本了!”丁贤被辛悦气昏了头,话说到尾也成了口不择言。

  辛悦果然怔住了,半晌徐徐说:“可不是么,我就是这种人……一开始就是图了你的钱,你都这么认定了,我还否定什么呢,被你看穿了……恨只恨,在你辅助我的时候,我没有概念,否则来点上亿的单子,也好帮我买辆跑车!怎么净是些小打小闹的小单子,丁总的能力不止如此吧,跟过家家似的!”

  提到“跑车”,丁贤果然听得刺耳,道:“你喜欢跑车,我买给你。你喜欢什么,你出声,能力范围内,我眨一眨眼,都不姓丁。”

  辛悦冷笑道:“怎么着,分手费?还是包养费?是感谢我把你睡爽了,还是你把我嫖爽了!”

  丁贤把眼一闭,倒身栽在沙发上——再看时,手机已经挂了。丁贤只想大哭一场,双目通红,心头乱跳,办公室外面助理在敲门,“丁董,斯图尔特先生已经到了!”

  丁贤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衣饰,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仰头说:“请他进来!”

  据赵成城透露,这位斯图尔特是本次的项目经理。丁贤在通达就任时,他随老板和丁贤同桌吃过一次饭。其后每逢中国年节都不忘送上祝福,以最接地气的体式,比方说:“正月十五喜庆多,合家团圆幸福多,心情愉快朋友多,身体健康快乐多,财源滚滚钞票多,年年吉祥如意多,祝愿‘卡罗尔丁’好事多多多!”

  一到节日,上至老板,下至员工,密密麻麻约有百来条。丁贤最苦于回复此类短讯,统一回复早已不可取,有时候员工比上司还需要得到回应。

  那拴着她在沙发上一整日都不得动弹的社会行为,让丁贤咬牙切齿。不过丁贤很快就找着窍门,她从:“哦,谢谢你,lee,祝福你也快乐!”;“快乐!亲爱的tuener,你太让人暖心了。”;“陈,每个节日不等到你的祝福,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改变为提前一周,先编好草稿,然后定在十二点群发所有人,反客为主。

  有了esse,这些旧日里丁贤看不上的注水交情免不了被拿上台面。丁贤借公司新建之喜向各要人发出邀请函,斯图尔特也承情提前拜谒。两人相谈甚欢,顺势约定晚饭。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九点过半。丁贤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后,吩咐私人眼睛调查高修事件。私人眼睛说:“这边情况现在有点复杂,要保证赵女士的安全,还要维护您这边的反侦察,现在若要再着手深入调查高修案,就得向公司申请另开案件,增派人手。”

  丁贤说:“那就申请吧,费用你给我发邮箱。”

  私人眼睛说:“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信任机制问题,科技力量介入后,个中情势很难琢磨,谍中谍防不胜防。原来在您这里工作的熟手,少说都有八年,新派人手,我们不能让他负责太深入的工作……”

  丁贤考虑言之有理,说:“要不,你们调整一下,把不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新来的,老手负责调查高修的事?我实在是一直没时间,眼下到了不得不查的程度!我当时只是泄露了一些高修文琅的财务消息,最后是怎么牵涉到巨鹿,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你这边一定得给我搞清楚。”

  私人眼睛说:“那只能把赵女士的安全问题交给新来的成员。”

  丁贤考虑了一下,首肯了这个方案。

  ……

  科客特的逐渐回暖,作为第一线关注的辛悦感受最为显著。高玟退出了巨鹿,科客特的股价一并受到干扰狂跌停牌后,又奇迹般地开始回调。辛悦猜想,这后面想必有大资本操控。是易应延也说不好。她想要照顾高玟的义不容辞感,毫不留情地被打击了。高玟那样的女人,是没有选择情感的自由的。在巨大的资本、利益的驱使下,强强结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能让高玟温暖、快乐的魔法,建筑于高玟对她不切实际的渴望。辛悦遇到了轻微的沮丧,另觅释怀而去——她留意到了有关部门的官方消息,在中梅籍人士的扣留,代表着高修事件的转机。虽然还不能确定,无论如何,这总是好事。

  通达方面,得知赵成城和天野唯的联合的结论,辛悦毫不稀奇。天野唯和赵成城有着留住丁贤的共通目的,为了这一点,天野唯可以给赵成城铺路,摆平她在通达遭遇的所有干扰,甚至为了帮助赵成城坐稳副总的位置,为她带来了能挽救裴瑞德于倒悬的对策。更甚,丁贤手头上在筹备的重点项目——华图,也跟天野唯不脱关系。

  新的项目,带来了新的机遇,赵成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在esse培养亲信,指定负责人手。摆明是天野唯借赵成城向esse渗透,从而监视esse的一种高明手段。

  辛悦猜想,丁贤即便不知道天野唯的干预,想必也看出了赵成城这一点野心。esse想要在通达的打压下活下去,由不得丁贤前怕狼后怕虎,挑三拣四。

  辛悦很清楚自己的迁怒,赵成城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人,丁贤不做这些事,赵成城没有机会。这就像生活中一些事,恨是被爱加冕的,多少有些美感;憎恶是拖着鼻涕,泼人秽物的贱小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被原谅。

  辛悦很耐心,只等鱼儿吞了饵,她就好收线——她和裴瑞德就是蝉后的黄雀。

  裴瑞德问她想要什么,辛悦考虑了很久,也许她可以要一笔钱,有了钱,她可以给弟弟买一栋房子,或者再给自己添一辆座驾——

  那么,然后呢?这些时间,她用身和心的代价就换来这些砖与铁么?在这个满载五彩斑斓一地碎梦的社会里,高级和低贱只一线之差,但谁要说比她活的更高尚,辛悦会冷笑致死。

  为了钱,辛悦还包揽了通达两项商业调查。其中一项是基能商品总监李维特的生活巨细。耿中华掌握大局分配工作,各人暗自负责一个细类,通常情况下,对行动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冒险的行事作风给辛悦带来许多甜头,好了伤疤逐渐忘了疼。白天租一只金毛犬在李维特家门口溜达,晚上带着魏家宝在酒吧近距离监视李维特。

  魏家宝一身紧身吊带迷你裙,和戴着棒球帽,穿着工装裤的辛悦站在一起,抓目光得一反辛悦的初衷。让烟请酒络绎不绝,辛悦寒着一张脸,装耳背。

  魏家宝笑说:“你这样臭脸,人家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呢!”

  辛悦漫不经心瞥了魏家宝一眼,满怀恶意捏住了魏家宝打着完美高光的鼻头,轻笑道:“哈,你别太得意忘形就好。”

  这一捏,妆容一定是花了。魏家宝噘嘴说:“嘴这么臭,谁喜欢你谁倒霉!”魏家宝是被辛悦无数摧折,依旧生生不“熄”的烛火。

  辛悦懒得和她杠,余光里李维特背影一晃,进了包间过道。辛悦连忙随步跟上,眼见他伏低了身子正和一人在说话,眼前倏插进一个人,这人扎着一个低马尾,黑衣黑裤,把一只戴银丝黑宝石戒的手,往辛悦面前一拦,“美女,你手机掉了——唉!joy。”

  辛悦没有想到这里会遇见天野唯,骤然切近的恐怖回忆令辛悦鸡皮直冒。天野唯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辛悦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摸了摸裤袋。

  “唯总,这么巧。”辛悦接过手机说。

  天野唯笑了笑,“可不是么,一个人来吗?相请不如偶遇,喝一杯?”

  辛悦再顾不上工作,只想快些离开天野唯这样的危险人物,“不了,我准备回家了。”

  天野唯一反旧日的殷勤体贴,一动不动挡在辛悦面前,一手搭在辛悦的肩膀,一手插进袋笑道:“喝一杯。我请你,你要是怕醉了,我送你回家。”

  辛悦正要开口,插进一把脆生生的声音,“这不是……通达的那个……天野姐姐吗?咱们船上见过的,记得我吧?”

  天野唯把目光转移到来人身上,回应她一抹不露齿的笑。

  魏家宝笑微微说:“天野姐姐忙不忙,一起喝一杯吧,高姐姐马上也到了。”

  天野唯一眯眼,扭头朝辛悦做出理解一笑,把手从辛悦肩上移开了道:“……原来这样,那我就不当灯泡了。”末了又对魏家宝道:“小妹妹看样子考得不错,这么晚了,不回家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你留着。”辛悦对魏家宝说。

  魏家宝一耸肩,扶着辛悦的臂,“哎呀,没办法,有人害羞呢,我要走了,这人就要恼羞成怒了。”

  道别过后,二人目送天野唯离去,过了好长一会儿,辛悦迟迟喘过一口大气,“这人太危险了……魏家宝,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我出来了。”

  “你放心,她倒不会怎样我。我跟她没有利益牵扯。”魏家宝摸摸辛悦的手,把桌上的酒递给她道:“喝一口,压压惊。”

  辛悦掀开酒,“要是她私下找你问什么,你不要隐瞒,全部照实说,知道吗?”

  魏家宝抿抿嘴,两个笑窝在两颊各盛了半两糖。“嗯……好。姐——”

  辛悦抬起目光,魏家宝却低头笑着不说什么了。这一声“姐”叫得辛悦分外不是滋味,她抓起魏家宝的手,“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魏家宝一歪身,悄声对辛悦了一声:“高甜甜来了……”

  辛悦慢了一慢,回头看了一眼,瞪眼问:“你真的?!这么危险——你怎么能把她叫来?”

  魏家宝叹了一声,“我真替你这一时精明一时天真的精神分裂式人格感到担忧!高甜甜要是朵小白花,至于让天野——”魏家宝放低了声音道:“……忌惮?高甜甜的保镖能立刻把这里封了。”

  辛悦暗忖,若有高玟的保镖护送,魏家宝诚然更安全。不消片刻,高玟就匆匆到了。

  辛悦见高玟发角微湿,一张素颜,气喘吁吁,想必来得着急,一时不知该先编故事还是安抚,高玟堆起眉头,劈头就问:“你在做什么呀!辛悦,我可以知道吗?”

  辛悦慢慢说道:“小孩子,乱说话。害你操心。”

  回程路上,高玟一言不发,魏家宝看着高玟那一脸妻子式的幽怨,又怪又好笑。她巴不得高玟和易应延不成,虽然清楚,不成也没有自己多少机会,就像偶像分手,轮不轮到自己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辛悦把魏家宝破天荒送到房门外,一再对她叮咛,让魏家宝最近少出门,没有自己的同意绝不许主动上门,没事不许打电话给她,逼得魏家宝一一答应毕,才惴惴不安回到车上。

  车子徐徐驶着,高玟始终憋着一口气。

  辛悦望着高玟的脚清清嗓子,高玟说:“你过年给我的文件,我收到了……”

  辛悦点点头,二人对坐着,窗外斑驳的光影投射在两人的膝上,像加了一层雾蓝色的滤镜。

  高玟说:“你在做什么啊……我很担心你……”

  “没做什么。”辛悦说。

  高玟不问了,看着夜色中自己的手,说:“事后,给我报个平安行么?”

  “嗯。”

  忽明忽暗的车厢内,辛悦分外敏锐地察觉到了高玟膝上的手指,与自己若有若无的肌肤触觉。

  辛悦想移开,不知为何想到了高玟的未来。一个只属于时代,没有自我的高处,凄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时间悄悄流逝,辛悦被金黄色街灯照成黄昏的脸,入了夜。她不是王子,她救不了公主,救公主的只能是王子。原来那不是唯美的童话,那是血淋淋的现实。

  辛悦忽然想明白了,配不上高玟,自然,也是配不上丁贤。强求的结果,就是她和丁贤的下场。

  辛悦进入耿中华公寓的一刻,把编写好的分手信息发给了丁贤。

  ……

  相当长一段时间,丁贤完全失去了辛悦的消息。辛悦的手机停机,人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丁贤问过,所有与辛悦相熟的人,都众口一词表示不知道。丁贤在养老院等过,在魏家宝楼下、在辛悦家的小区……对方仿佛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从不曾让她如愿。

  一直到赵成城升职为凡兰副总两个半月后的一个清晨,丁贤收到一声来电,短促得仿佛骚扰电话,经查看,竟是赵成城的。然而回拨过去,已无人接听。

  两天后,丁贤收到警方一通电话,言及赵成城被指控涉嫌与多项商业犯罪有关,请她配合调查工作前去做笔录。丁贤意识到事态不对,不仅仅因为她的私人眼睛在此事里全未发挥效用,令她措手不及,更加因为事件撞上了华图和esse的项目的拍板在即。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临近签约拍板,任何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都有可能是导致事情失败的根本原因。

  丁贤派人手查侦查高修之事一筹莫展,又遭遇赵成城的案件刻不容缓,华图的项目进入倒数,丁贤脑里宛若陷入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彻夜难眠,丁贤辗转反侧将诸多事件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的眼耳口鼻,自从辛悦失踪开始,变的迟钝不堪,像有人蒙住了她的双眼,掩住了她的双耳,她闻不到危险的气息,也无法传达。

  像被屏蔽了她接收信号的功能——

  丁贤托着头自语,“谁在干扰我?到底谁在暗中干扰我?”

  无数的声音在丁贤耳畔呼叫,丁贤懊恼,不厌其烦,蒙住头念叨:“高修的事查不出来,对谁有利?”

  一张张面孔从丁贤面前闪过,最终锁定在一个未知的可能上——只有陷害她的人,才不想让她知道高修案件的前因后果!那么,究竟是谁在计算她,诬陷她陷害高修,对谁有利——

  丁贤怔住了:“高玟——?”诬陷自己陷害高修,除了对高玟有情感上的利益,就再无他人——“稍等!”丁贤喊了一声,“高玟怎么会为了得到辛悦,陷害自己的父亲?不是她,应该不会是她!她不至于这么没下限……是谁?究竟是谁?”

  丁贤脑中电光一闪,彻底醒了。她披着薄被从床上站起来,高高地俯视着一切……焦虑地在床上走来走去,“成城!是的,成城!只有她……可为什么,她要是有这个屏蔽我私人眼睛的能力,怎么会自顾不暇?是谁,还可能是谁?”

  丁贤想着,赵成城一直说她有人脉,她凭借她的人脉上到了通达副总的位置,这个人脉——究竟是谁?郑朝闻?不,一个连自身调动都做不了主的郑朝闻,没有这个本事。易应延?也不会是他……完全没有动机!还有谁?还有谁会帮助赵成城?我不知道的吗?必然是和她有共通利益的人——在通达呆过,有共通利益,有这个能力的……还有谁——

  丁贤突然凝定了,她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和赵成城曾经合作过。赵成城承诺过自己,对自己尽忠,但是赵成城从来都不是愚忠的类型——难不成?没有难不成——只有她,只有天野唯!只有天野唯有这个能力,并和赵成城一样,需要把我留在凡兰!那么离间辛悦和我,就说得通了……

  丁贤望着窗户里自己的虚影,站在暗中的另一个自己……

  那对付成城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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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汇类注释1:一个领域≠一个技能

  商战类注释2:高修事件起始,文琅事件,忘记剧情请翻阅第一百一十三章。后期被控告,请翻阅一百二十一章结尾。

  给主角一点成长的时间,不经火炼的无猜嫌之爱,像地摊上5块钱一束的塑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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