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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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人越跟越紧,惊恐让辛悦全副精神亢奋以待,每一个毛孔都似紧缩了起来。不能跑，跑起来只会乱了分寸,打草惊蛇，何况跑不过他。辛悦握着拳蹲下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借勾鞋偷看身后,那人果然停在五十米开外，假作四处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辛悦出了一身冷汗。朦朦胧胧听得身后一声汽车鸣笛,辛悦转过头。喇叭警散了那人的注意力,车身擦着男人慢慢向前行进。辛悦默默估算着时机,车渐至二人中间，辛悦心念：“就是现在！”猛然蹬地跃起,拽着包狠命地朝小区里泼风地跑。
辛悦顾不得也不敢回看,只是咬紧了牙，挥开了臂。没有方向,茫然地转弯又转弯，鞋子磨破了脚后跟,水泥灰的粗糙道路在眼下左右摇摆……
旧式小区，一层的业主纷纷将房子改装出租，形成了许多的平价时装屋、书吧、文艺咖啡馆,这一切都是辛悦平日喜欢的调调。不论是三四百的服装,还是几十块就能看一下午的书吧,亦或是听着若有似无的布鲁斯，品着三十五元一杯的卡布奇诺，都让辛悦发自内心地觉着，人生的享受也不过如此……
可这一刻，旧日的幸福宛若掉色坍毁的舞台背景板。辛悦察觉得到，自己的生活在变，价值观在变，目标也在变，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危机——她不再是那个，可以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独自在街上漫步，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她卷入了一场不知名的风暴。
跑的太快，破了皮的脚，在一个抗议的痛楚回避动作中，让辛悦骤然失衡前扑——
这一跤摔的够狠，以整个小臂作为接触面积，狠擦在地。
刺痛的膝腿和火辣的手臂肌肤让辛悦险些掉下泪来。可她不能停，辛悦咬牙站起身子，才发现不仅是皮肉，连骨头也坠沉沉地痛，神经仿佛被摔坏了，肢体立刻不灵便起来。
成年人，摔一跤也比孩子疼。走不动，遑论跑，人类身体脆弱的程度让辛悦心生自厌，左右一瞧，望见一间花店，辛悦一瘸一拐，钻了进去。
花店极小，四四方方一道格子间，透明玻璃门完全藏不住人。辛悦蜷着身子尽量往杂务旁边藏。老板打量着那形貌狼狈，面容极俊的女孩儿——一条长裤，膝盖处破损了一大片，灰浊参和淤血惨不忍睹，衣服全是灰，整个小臂全擦破了，问：“你……要不要紧啊？”
辛悦竖着指做嘘，老板不明所以，也不由紧张起来。朝外面张望，看见一个穿灰色衬衫的男人在门口徘徊，道：“外面那个是不是你朋友？”
辛悦抱着手瞪眼摇头。老板说：“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话音才落，那人接起一个电话，说不两句，举步去了。
确定男人离开，辛悦大释下一口气。老板为辛悦倒了一杯水，“一个女孩儿家，在外面要小心！现在外面好多坏人哒！”老板娘四十多岁，有些龅牙，高颧骨，深目，是典型的凡兰人。
辛悦心下温暖，笑着接过了水，道：“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瞧着辛悦的臂说：“我这里没有东西处理，你还是赶紧叫个车，搭车回家！别叫那个顺风车啊，不安全！”
喝过一杯水定惊，再次谢过老板娘。出了花店已经是七点二十分。
天渐渐晚下来，辛悦挽着包，沿着小区一瘸一拐往外走，未出小区，迎远瞧见“灰色衬衫”守在门口，辛悦吓地身子软了半截，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里守着。跑，断然是行不通了。此刻上，连慌忙退避都点眼。正在进退维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辛悦一个激灵，扭过脸——
“高总？！”
高玟站在身后，指了一指身旁的车道：“上车。”
吉他奏的《绿袖子》缓缓传来，辛悦的紧绷的精神被曲调缓释，高玟说：“没事吧……”
辛悦傻了好一会儿，摇头问：“高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玟道：“我要说……我一直跟着你，你信吗？”
“跟着我，为什么？”
“不知道……”高玟说，“可能——想找你聊天吧……”也不等辛悦回应，道：“有时候心里烦，也不知道找谁说……”扭头对辛悦笑了一笑，“打不打搅你？”
“怎么会呢……”风波方过，辛悦有些怔怔的。
“所以下午就提前过来百得利，看看你习惯不习惯。谁知道你下班了，我开车在路上看见有人在跟踪你……然后——我就跟着他了。”
“那刚才你……”
“刚才他没走，我找到你，万一他有同党，我们两个不是都危险了？”
“你……怎么不报警啊……”
高玟嗤笑道：“报警？你当凡兰的警察那么闲的么？等他们来到，跟你的早跑了……”
车子在紫红翠绿的霓虹中驶了一阵，高玟将车停在一处药店前，解开安全带道：“你等等……”
待高玟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药，酒精、棉签、以及一包七星定惊糖。
辛悦料到高玟给自己买药，却不想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笑道：“这是给小宝宝吃的……”
“你不是小宝宝吗？”
也许是因为高玟的话说的很慢，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也许是因为霓虹背面的眼眸分外深幽，辛悦滞了一滞，莫名的宠溺感让辛悦有些不自然，想到丁贤说的“如果高玟喜欢你，追你，你会考虑她吗？”的话突然浮上脑海，原本是连影也没有的事，此刻忽觉得别扭起来。
“又幼稚，又笨，”高玟笑着，一面打开了瓶子，拆了棉签，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许帮辛悦去涂伤口。
她涂地认真，一面涂一面轻吹，辛悦就着俯视的角度去看高玟，忽然发现，高玟长得这样好看，是那种，毫无压迫性的好看。不会艳惊四座，淡雅如兰。
如果说，丁贤的温柔是夜的预感，那么高玟的温柔便是晨曦一缕。
辛悦说：“高总，埃尔赫的事……很抱歉……”
高玟傻愣抬起眼，有些无辞地惊诧了半晌，舔唇不可思议笑道：“啊？”半晌反应过来，道：“跟你什么关系啊？”又醒悟自己话有歧义，改口道：“我意思，你都不在通达了，还操心这个？揽责上身，我也不会有好感的……”
辛悦好笑，不禁白眼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把别人的举动想的那么功利啊？”末了想到自己对高玟，确然不是一片丹心。抿抿唇，道：“我只是觉得……高总你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用了那么大的劲，项目丢了，你或许心烦……”
高玟抓握着棉签棒的手悬在半空，眯眼凝然片刻，道：“你们？”
辛悦醒悟说漏话，不觉掩住了嘴道：“哦……就是，上司都爱这样嘛……”
高玟笑的狡黠，“看来你对你的上司很大意见啊……”
辛悦道：“那倒没有。我的上司……都是很好很好的……”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笑了。
高玟扭住了瓶盖，若无其事道：“也是，不然你不会选择丁贤。”
辛悦仿佛楼梯踏空了一阶，转脸望着高玟直眨眼。
高玟笑：“得了吧，瞒谁呢，瞒不住好哇！我呢，对此不发表意见，你也不在通达了。这是你的自由。只是提醒你，丁贤不是你觉得的那样……”
“我觉得……？”
“嗯，你们女孩子，喜欢她，不就是为着她嘴甜多金，温柔又浪漫么？这种人，对你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例外。不像我……”话说至此，高玟停了一停，暗悔有些失言，何必把自己比进去？补充道：“不像我……嘴笨得罪人，心里待人实诚。”
辛悦没有留意后面的话，沉浸在“对你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的话里。终于道：“高总，能不能送我去一下嘉利医院？”
……
嘉利住院部登记的患者姓名是丁络丝，护士一再表示，不知道姓名不能透露患者资讯。为了问出病房，辛悦用半带着英文的夹生中文表示自己刚从国外回来，是rose的朋友，听说她出了事，焦急来的仓促，摔了一跤，忘了带手机，不记得号码，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只知道她有一个监护人，姓丁；有一个朋友叫冼忧，她的养母叫格洛丽亚.沃格特。
国内不乏一批人对留洋者有着“幼童式”的莫名崇拜，护士也不能免俗，闻言态度大变，接触华裔，宛若沾染了一件国外“奢侈品”的“上层”气息，戒心登时都交了关税。三不两句，就透露了讯息，辛悦一再感谢，称赞那护士漂亮人好。那护士喜笑颜开，主动请缨为辛悦领路之余还关切指导辛悦擦伤的处理。
高玟跟在辛悦身后，暗自琢磨这女孩儿不得了，谎话说的面不红心不跳。还懂得利用对方的心理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给她加的“幼稚”、“笨”的标签，此刻倒像是打了自己的脸。
辛悦此刻顾不得高玟的想法，应承高玟要求带她同去的条件，才能免于被她送回家。求证真相，是死或生，都胜于自己胡思乱想一整夜。况且，辛悦认为，玫瓌和高玟没有干系，高玟也已知道了自己和丁贤的秘密，再瞒无谓。
辛悦看见丁贤的时候，米黄的大理石走廊通道，丁贤垂着双臂正被一个人抱着，那人披着一头漂亮的长卷发，似在和丁贤耳语情话。
辛悦的目光和面朝自己丁贤的眼神不期而遇，一时间，二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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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人越跟越紧,惊恐让辛悦全副精神亢奋以待,每一个毛孔都似紧缩了起来。不能跑，跑起来只会乱了分寸,打草惊蛇，何况跑不过他。辛悦握着拳蹲下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借勾鞋偷看身后,那人果然停在五十米开外，假作四处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辛悦出了一身冷汗。朦朦胧胧听得身后一声汽车鸣笛,辛悦转过头。喇叭警散了那人的注意力,车身擦着男人慢慢向前行进。辛悦默默估算着时机,车渐至二人中间，辛悦心念：“就是现在！”猛然蹬地跃起,拽着包狠命地朝小区里泼风地跑。
辛悦顾不得也不敢回看,只是咬紧了牙，挥开了臂。没有方向,茫然地转弯又转弯，鞋子磨破了脚后跟,水泥灰的粗糙道路在眼下左右摇摆……
旧式小区，一层的业主纷纷将房子改装出租，形成了许多的平价时装屋、书吧、文艺咖啡馆,这一切都是辛悦平日喜欢的调调。不论是三四百的服装,还是几十块就能看一下午的书吧,亦或是听着若有似无的布鲁斯，品着三十五元一杯的卡布奇诺，都让辛悦发自内心地觉着，人生的享受也不过如此……
可这一刻，旧日的幸福宛若掉色坍毁的舞台背景板。辛悦察觉得到，自己的生活在变，价值观在变，目标也在变，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危机——她不再是那个，可以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独自在街上漫步，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她卷入了一场不知名的风暴。
跑的太快，破了皮的脚，在一个抗议的痛楚回避动作中，让辛悦骤然失衡前扑——
这一跤摔的够狠，以整个小臂作为接触面积，狠擦在地。
刺痛的膝腿和火辣的手臂肌肤让辛悦险些掉下泪来。可她不能停，辛悦咬牙站起身子，才发现不仅是皮肉，连骨头也坠沉沉地痛，神经仿佛被摔坏了，肢体立刻不灵便起来。
成年人，摔一跤也比孩子疼。走不动，遑论跑，人类身体脆弱的程度让辛悦心生自厌，左右一瞧，望见一间花店，辛悦一瘸一拐，钻了进去。
花店极小，四四方方一道格子间，透明玻璃门完全藏不住人。辛悦蜷着身子尽量往杂务旁边藏。老板打量着那形貌狼狈，面容极俊的女孩儿——一条长裤，膝盖处破损了一大片，灰浊参和淤血惨不忍睹，衣服全是灰，整个小臂全擦破了，问：“你……要不要紧啊？”
辛悦竖着指做嘘，老板不明所以，也不由紧张起来。朝外面张望，看见一个穿灰色衬衫的男人在门口徘徊，道：“外面那个是不是你朋友？”
辛悦抱着手瞪眼摇头。老板说：“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话音才落，那人接起一个电话，说不两句，举步去了。
确定男人离开，辛悦大释下一口气。老板为辛悦倒了一杯水，“一个女孩儿家，在外面要小心！现在外面好多坏人哒！”老板娘四十多岁，有些龅牙，高颧骨，深目，是典型的凡兰人。
辛悦心下温暖，笑着接过了水，道：“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瞧着辛悦的臂说：“我这里没有东西处理，你还是赶紧叫个车，搭车回家！别叫那个顺风车啊，不安全！”
喝过一杯水定惊，再次谢过老板娘。出了花店已经是七点二十分。
天渐渐晚下来，辛悦挽着包，沿着小区一瘸一拐往外走，未出小区，迎远瞧见“灰色衬衫”守在门口，辛悦吓地身子软了半截，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里守着。跑，断然是行不通了。此刻上，连慌忙退避都点眼。正在进退维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辛悦一个激灵，扭过脸——
“高总？！”
高玟站在身后，指了一指身旁的车道：“上车。”
吉他奏的《绿袖子》缓缓传来，辛悦的紧绷的精神被曲调缓释，高玟说：“没事吧……”
辛悦傻了好一会儿，摇头问：“高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玟道：“我要说……我一直跟着你，你信吗？”
“跟着我，为什么？”
“不知道……”高玟说，“可能——想找你聊天吧……”也不等辛悦回应，道：“有时候心里烦，也不知道找谁说……”扭头对辛悦笑了一笑，“打不打搅你？”
“怎么会呢……”风波方过，辛悦有些怔怔的。
“所以下午就提前过来百得利，看看你习惯不习惯。谁知道你下班了，我开车在路上看见有人在跟踪你……然后——我就跟着他了。”
“那刚才你……”
“刚才他没走，我找到你，万一他有同党，我们两个不是都危险了？”
“你……怎么不报警啊……”
高玟嗤笑道：“报警？你当凡兰的警察那么闲的么？等他们来到，跟你的早跑了……”
车子在紫红翠绿的霓虹中驶了一阵，高玟将车停在一处药店前，解开安全带道：“你等等……”
待高玟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药，酒精、棉签、以及一包七星定惊糖。
辛悦料到高玟给自己买药，却不想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笑道：“这是给小宝宝吃的……”
“你不是小宝宝吗？”
也许是因为高玟的话说的很慢，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也许是因为霓虹背面的眼眸分外深幽，辛悦滞了一滞，莫名的宠溺感让辛悦有些不自然，想到丁贤说的“如果高玟喜欢你，追你，你会考虑她吗？”的话突然浮上脑海，原本是连影也没有的事，此刻忽觉得别扭起来。
“又幼稚，又笨，”高玟笑着，一面打开了瓶子，拆了棉签，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许帮辛悦去涂伤口。
她涂地认真，一面涂一面轻吹，辛悦就着俯视的角度去看高玟，忽然发现，高玟长得这样好看，是那种，毫无压迫性的好看。不会艳惊四座，淡雅如兰。
如果说，丁贤的温柔是夜的预感，那么高玟的温柔便是晨曦一缕。
辛悦说：“高总，埃尔赫的事……很抱歉……”
高玟傻愣抬起眼，有些无辞地惊诧了半晌，舔唇不可思议笑道：“啊？”半晌反应过来，道：“跟你什么关系啊？”又醒悟自己话有歧义，改口道：“我意思，你都不在通达了，还操心这个？揽责上身，我也不会有好感的……”
辛悦好笑，不禁白眼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把别人的举动想的那么功利啊？”末了想到自己对高玟，确然不是一片丹心。抿抿唇，道：“我只是觉得……高总你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用了那么大的劲，项目丢了，你或许心烦……”
高玟抓握着棉签棒的手悬在半空，眯眼凝然片刻，道：“你们？”
辛悦醒悟说漏话，不觉掩住了嘴道：“哦……就是，上司都爱这样嘛……”
高玟笑的狡黠，“看来你对你的上司很大意见啊……”
辛悦道：“那倒没有。我的上司……都是很好很好的……”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笑了。
高玟扭住了瓶盖，若无其事道：“也是，不然你不会选择丁贤。”
辛悦仿佛楼梯踏空了一阶，转脸望着高玟直眨眼。
高玟笑：“得了吧，瞒谁呢，瞒不住好哇！我呢，对此不发表意见，你也不在通达了。这是你的自由。只是提醒你，丁贤不是你觉得的那样……”
“我觉得……？”
“嗯，你们女孩子，喜欢她，不就是为着她嘴甜多金，温柔又浪漫么？这种人，对你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例外。不像我……”话说至此，高玟停了一停，暗悔有些失言，何必把自己比进去？补充道：“不像我……嘴笨得罪人，心里待人实诚。”
辛悦没有留意后面的话，沉浸在“对你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的话里。终于道：“高总，能不能送我去一下嘉利医院？”
……
嘉利住院部登记的患者姓名是丁络丝，护士一再表示，不知道姓名不能透露患者资讯。为了问出病房，辛悦用半带着英文的夹生中文表示自己刚从国外回来，是rose的朋友，听说她出了事，焦急来的仓促，摔了一跤，忘了带手机，不记得号码，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只知道她有一个监护人，姓丁；有一个朋友叫冼忧，她的养母叫格洛丽亚.沃格特。
国内不乏一批人对留洋者有着“幼童式”的莫名崇拜，护士也不能免俗，闻言态度大变，接触华裔，宛若沾染了一件国外“奢侈品”的“上层”气息，戒心登时都交了关税。三不两句，就透露了讯息，辛悦一再感谢，称赞那护士漂亮人好。那护士喜笑颜开，主动请缨为辛悦领路之余还关切指导辛悦擦伤的处理。
高玟跟在辛悦身后，暗自琢磨这女孩儿不得了，谎话说的面不红心不跳。还懂得利用对方的心理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给她加的“幼稚”、“笨”的标签，此刻倒像是打了自己的脸。
辛悦此刻顾不得高玟的想法，应承高玟要求带她同去的条件，才能免于被她送回家。求证真相，是死或生，都胜于自己胡思乱想一整夜。况且，辛悦认为，玫瓌和高玟没有干系，高玟也已知道了自己和丁贤的秘密，再瞒无谓。
辛悦看见丁贤的时候，米黄的大理石走廊通道，丁贤垂着双臂正被一个人抱着，那人披着一头漂亮的长卷发，似在和丁贤耳语情话。
辛悦的目光和面朝自己丁贤的眼神不期而遇，一时间，二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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