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恶魔城市
西大陆南部。
被核洗礼之后的广袤大地上，强大的冲击掀起了择天蔽日的尘埃。
仑卡瓦城，克马国首都，克马国是继尼夕国后第一个向恶魔舞者投降的国家政体，首都位于西大陆最南端，拥有西海最大的深海港口。
这座城市在战前承担着西大陆三分之一的贸易额，是一座真正的繁华之都。
被核爆彻底摧毁的港口，高温晶化的大片沙地外的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海洋生物尸体来回晃荡，同时海平面还有着轻微的极光射线。
“哗啦啦”
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海面，突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拔高。
一艘浑身漆黑，表面散发着墨绿色光芒的战舰冲出水面，海水快速退散的同时战舰甲板窜升出一团火苗，一名与人类相貌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从火苗中走出，眺望着前方被摧毁的城市。
“哗”战舰顶部的战旗受到空间里热量的感染，迅速干枯并发生了自燃，随后年轻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高温引燃，但无法形成燎原之势。
“当…当…当…”
年轻人手里握着的金属手杖轻轻敲击甲板的钢制围栏，发出的清脆响动扩散之间，钢制地板升起更多炙热的火焰，并迅速吞噬掉整个战舰。
无数的恶魔小鬼从火焰中走出，“呱呱叽叽”的冲上岸边，冲到污染最严重的区域，贪婪的吸食着空气中的污染源，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
当它们膨胀到两米的时候，便开始相互撕咬，但它们锋利的牙齿咬开彼此的身体，并没有血肉裂开的场面，它们膨胀的身体内部居然是高温的岩浆不断的向外涌动，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深坑，深坑中是无法被扑灭的火焰在翻滚，翻滚的火焰中又有数不清的恶魔小鬼窜出，欢快的跳跃间重复着之前的事情。
只是转眼的时间庞大的城市废墟，就演变成一个被火焰淹没的恶魔城市。
“哈哈，我喜欢这样的景色。”年轻人身边空间钻出一名恶魔术士，他胸口和肩膀上有着明显的灼烧。
多恩-达内尔，恶魔舞者火焰会议七位高级议员之一。
“从现在开始，西大陆就是我们的了。”多恩咧嘴一笑，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议长，之前那么好的机会可以留下那个圣骑士，为什么要放他走？”
“我们留不下他，我们所能控制的能量强度无法扭曲他的传送规则。”弗里曼看着天空中聚集的墨绿色光芒说道：“与他战斗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就只能干看着中州那些尸体在西大陆肆虐。”
多恩闻言露出很明显的不爽，抓起从身边火焰跳出的一只恶魔小鬼，手臂周围浮现出一圈虚空结界吞噬了小鬼的身体。
“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照契约条款开辟更多的恶魔城市，以达成晋升的条件。”弗里曼伸出纤细的手臂，抓住多恩满是绒毛的修长手指，墨绿色的能量体不断的吞噬着从他身边火焰中钻出的恶魔小鬼，用转化的能量修复着多恩身上的伤势。
“我讨厌那个圣骑士！”多恩伤势恢复之际，召唤出从恶魔契约中获得的肉翅，飞到满是岩浆和火焰的城市中心，启动身体表面的恶魔符文，展开一圈又一圈的恶魔法阵，不断吞噬着从岩浆中冒出的恶魔小鬼。
十多秒后，以多恩身体为中心的虚空结界慢慢向四周展开，被结界覆盖的绯红火焰，连续窜升的同时被一股墨绿色火光所掩盖。
他在模仿死亡虚空，以制作一个真正的恶魔城市！
弗里曼此刻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的嚣张，并接起了一个电话。
“议长，拜岁城今天晚上打算举办一个庆祝会，我们也是在受邀之列，要与卫斯利-菲尔接触吗？”电话另一头的声音谦逊而礼貌。
“强迫的契约毫无意义，我们从不强迫人…我们只需要真正想为我们服务的人，你不用主动接触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不出一个月他就会主动寻找我们！”弗里曼语气里充满着骄傲，西陆联盟的那些人在他的眼里，似乎就是他身边这些叽叽喳喳乱叫的恶魔小鬼。
…
大同国西部。
仓阳行省，有一座闻名东陆的热带原始雨林。
蟠岭，是这座原始森林从古自今传下来的名字，森林处在海拔700米到1200米的河谷带，气温温暖潮湿，树木茂森，植被种类丰富，还有许多珍奇动物，以及无法估算的昆虫种类。
当地市政原本想要把这片森林开发成旅游景点，但不管是历届的行省总督府还是政务院都没有同意。
这里原本建有国家级护林部门，打击盗猎、砍伐等一系列破坏森林的行为，但在三年前，自然学派在东陆的总部迁至森林内部，各个护林部门便相继撤销。
相比于三年前，森林似乎更加的茂密，边缘地带疯长的藤蔓阻断了进入森林的大部分道路。
森林南部。
一条满是杂草的河谷外。
一只微型的机械虫，在静静流淌的河岸边轻轻停在一株不知名的鲜花之上。
十多秒后，金色的流光开始扭曲周围的空间。
下一刻，穿着冲锋衣的方成显现而出。
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山谷草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山川特有的凉意和潮湿，河边杂草上有清晰的水珠，河水没有结冰，山涧弥漫着可见的白色晨雾。
“滋…滋…”他走出两步，脚下会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有踩着毛毯的舒适感。
举目眺望，野草的尽头是茂密的森林，尽管已经是冬季，但森林依旧葱郁，被森林填满的河道两边的群山尽头是湛蓝的天空，一座山峰的顶端，刚冒出山头的红日抛洒的早霞落得满地都是。
在这样的美景之下，方成忍不住停下脚步。
直到山头红日冲出云层，他才在终端的提示下沿着河岸向河谷内部走去。
当他习惯脚下发出的“滋滋”声时，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森林的边缘。
于是，他加快脚步。
接近森林的时候，他看到一名穿着灰色麻布棉衣的人影钻出森林边缘覆盖的藤蔓。
是彭越。
他现在的打扮就像一个乡下的老农。
方成保持着刚才的速度靠近，彭越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你这个地方倒是不错。”方成靠近彭越后说道：“但你确定那些学员受得了这里的环境？”
“哈哈！”彭越大笑，“学徒们都在外面。”他说话的时候从宽大的上衣口袋抓出一把药粉撒出，方成身后被踩坏的草地，在药粉的滋润下慢慢的恢复了原状。
“我们进去谈吧。”他挥动手臂，碧绿的流光浮现之间身后的藤蔓向两边散开。
藤蔓拨开之后，方成感觉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和粪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扑面而来，“走啊，放心，我们又不是原始人。”彭越笑道：“自然并不是回归，而是要符合文明的发展。”
言罢，他先一步钻进森林。
方成跟随在后。
当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森林后，敞开的藤蔓随即封闭。
森林内与方成想象的确实不一样，首先他看到的是一条狭长的由碎石砌成的小道，小道干净明亮，并非潮湿而阴暗，这得益于小道两边树木枝干充斥的自然符文，它们的功能类似于方成的反应堆。
“我没说错吧。”彭越笑着说道：“我们虽然在符文研究方面没有太多的建树，但基础的能源构建还是懂的，维持一个小小的村庄最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做到。”
他说话的时候走到小道的尽头，方成看到他身后有一个被自然能量环绕的小型村子，村子的建筑都是由树木和藤蔓构建而成，少部分地区用了夯土。
“我其实不喜欢这里，但在这里确实可以让我们沟通自然变得方便，也更容易培养晋升材料，以及我们施法所需要的药粉。”彭越带着方成走进村子，“村子不大，常住这里的不足十人，他们主要的职责是管理我们在森林里的药草，而且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森林深处，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回来。”
两人走进安静的村中心，“这边。”彭越指着村中心十字路口右边的建筑物。
进屋后，首先呈现在方成眼前的是一个大厅，略显潮湿的墙角有自然能量散发的光线，墙壁四周石头砌成的培养槽内种植着一些方成需要查资料才知道的草药。
从这个房间可以看出，彭越是一位自然法师，而非游侠。
但资料里给出的药草名字让方成有些傻眼…毒蘑菇、荆棘藤、臭氧花等等，就是房间里这些植物的名字。
“这里的草药都是障眼法，自然法师都喜欢在自己住处前厅种植一些植物，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预警和攻击。”深红335在方成耳边解释道：“你以后与自然法师发生冲突的话，千万别冲进他们的住所找人家麻烦。”
彭越看着方成惊奇的表情，没有太多的解释，“这边。”他打开大厅左手边的一扇木门，里面充足的光线通过敞开的门落到外面，照亮了大片区域。
方成却是轻轻皱眉，因为他在这一束光线中感觉到很明显的神圣之力。
“一位‘3’级自然法师，而‘3’级自然法师最特别的能力，就是可以利用自然演变，模拟出大多数超凡者的能力。”深红335再次解释道，“不过，自然法师的力量很温和…嗯…怎么说呢…一切都要符合自然和平衡。”
方成前面能够听懂，后面却听不怎么懂。
带着疑惑，他走进亮堂的房间，这是一间茶室，灯光与他想象的一样，是由圣能带动的。
“自然力量可以演变所有。”彭越就解释了一句。
“也就是说还可以演变恶魔力量和邪能力量？”方成直接询问。
“是的，但我们只能演变力量，或者演变自身的状态。”彭越说话的时候，脸部腐烂成似亡灵的模样，“我们的力量仅仅是维持，而非利用。”
他邀请方成坐在茶几前方，拿出一包用树叶包裹的茶叶继续说道：“刚开始自然学派原本支持的是死亡研习会，因为那时大家都才刚刚获得超凡力量，而邪能途径的路最方便。”
他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方成也没有再问，因为没有必要。
“吸”彭越鼓足气势，一口长气吐出，吹着他的碳炉，火焰升起来时，他把装好山泉水的水壶放到火炉上。
“我得到一个情报，瑞恩-格里菲尔会趁这次战争晋升。”方成说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彭越摆弄茶具的动作微微一顿，“嗯…我早该想到，瑞恩先生一直都稳重而谨慎，正常情况下他不会用一己之力挑战全世界的力量，但现在偏偏这么做了。”
从彭越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很早前就认识瑞恩-格里菲尔，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方成略显意外的看着彭越，但很快他就驱散了那些不必要的想法，说道：“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
“啪”火炉里的碳火发出一声轻响，彭越盯着方成说道：“从你的情报来看，瑞恩先生的晋升条件，与战争有关…那么，你想过吗？东陆的反攻可能也在瑞恩先生的计划之内。”
方成愣了一下，充满着语言的眼睛眨了眨，一时间却找不到话。
“我们在想方设法干掉死亡研习会，同样死亡研习会也在想方设法干掉我们…我们想要一场决战来奠定未来胜利，我们的对手同样也想要一场决战来解决一切问题。”
彭越平静的说完，水壶内的泉水响起“沙沙”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前进。”方成经过短暂的迷茫，语气和表情再次变得镇定和自信。
彭越别过头，盯着他的水壶说道：“我们需要至少五千架动力装甲，动能部分我们希望装备自然能量的核心，当然，核心由我们提供…价钱和军部的采购价格一样。”
“没问题！”
“自然学派可以接受护卫军团的领导，但仅限战争期间，而且我们需要相对独立的空间。”
“可以！”
“最后一点，我们只接受护卫军团的领导，如果你无法取得联军的最高指挥权，我们也无法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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仑卡瓦城，克马国首都，克马国是继尼夕国后第一个向恶魔舞者投降的国家政体，首都位于西大陆最南端，拥有西海最大的深海港口。
这座城市在战前承担着西大陆三分之一的贸易额，是一座真正的繁华之都。
被核爆彻底摧毁的港口，高温晶化的大片沙地外的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海洋生物尸体来回晃荡，同时海平面还有着轻微的极光射线。
“哗啦啦”
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海面，突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拔高。
一艘浑身漆黑，表面散发着墨绿色光芒的战舰冲出水面，海水快速退散的同时战舰甲板窜升出一团火苗，一名与人类相貌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从火苗中走出，眺望着前方被摧毁的城市。
“哗”战舰顶部的战旗受到空间里热量的感染，迅速干枯并发生了自燃，随后年轻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高温引燃，但无法形成燎原之势。
“当…当…当…”
年轻人手里握着的金属手杖轻轻敲击甲板的钢制围栏，发出的清脆响动扩散之间，钢制地板升起更多炙热的火焰，并迅速吞噬掉整个战舰。
无数的恶魔小鬼从火焰中走出，“呱呱叽叽”的冲上岸边，冲到污染最严重的区域，贪婪的吸食着空气中的污染源，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
当它们膨胀到两米的时候，便开始相互撕咬，但它们锋利的牙齿咬开彼此的身体，并没有血肉裂开的场面，它们膨胀的身体内部居然是高温的岩浆不断的向外涌动，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深坑，深坑中是无法被扑灭的火焰在翻滚，翻滚的火焰中又有数不清的恶魔小鬼窜出，欢快的跳跃间重复着之前的事情。
只是转眼的时间庞大的城市废墟，就演变成一个被火焰淹没的恶魔城市。
“哈哈，我喜欢这样的景色。”年轻人身边空间钻出一名恶魔术士，他胸口和肩膀上有着明显的灼烧。
多恩-达内尔，恶魔舞者火焰会议七位高级议员之一。
“从现在开始，西大陆就是我们的了。”多恩咧嘴一笑，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议长，之前那么好的机会可以留下那个圣骑士，为什么要放他走？”
“我们留不下他，我们所能控制的能量强度无法扭曲他的传送规则。”弗里曼看着天空中聚集的墨绿色光芒说道：“与他战斗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就只能干看着中州那些尸体在西大陆肆虐。”
多恩闻言露出很明显的不爽，抓起从身边火焰跳出的一只恶魔小鬼，手臂周围浮现出一圈虚空结界吞噬了小鬼的身体。
“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照契约条款开辟更多的恶魔城市，以达成晋升的条件。”弗里曼伸出纤细的手臂，抓住多恩满是绒毛的修长手指，墨绿色的能量体不断的吞噬着从他身边火焰中钻出的恶魔小鬼，用转化的能量修复着多恩身上的伤势。
“我讨厌那个圣骑士！”多恩伤势恢复之际，召唤出从恶魔契约中获得的肉翅，飞到满是岩浆和火焰的城市中心，启动身体表面的恶魔符文，展开一圈又一圈的恶魔法阵，不断吞噬着从岩浆中冒出的恶魔小鬼。
十多秒后，以多恩身体为中心的虚空结界慢慢向四周展开，被结界覆盖的绯红火焰，连续窜升的同时被一股墨绿色火光所掩盖。
他在模仿死亡虚空，以制作一个真正的恶魔城市！
弗里曼此刻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的嚣张，并接起了一个电话。
“议长，拜岁城今天晚上打算举办一个庆祝会，我们也是在受邀之列，要与卫斯利-菲尔接触吗？”电话另一头的声音谦逊而礼貌。
“强迫的契约毫无意义，我们从不强迫人…我们只需要真正想为我们服务的人，你不用主动接触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不出一个月他就会主动寻找我们！”弗里曼语气里充满着骄傲，西陆联盟的那些人在他的眼里，似乎就是他身边这些叽叽喳喳乱叫的恶魔小鬼。
…
大同国西部。
仓阳行省，有一座闻名东陆的热带原始雨林。
蟠岭，是这座原始森林从古自今传下来的名字，森林处在海拔700米到1200米的河谷带，气温温暖潮湿，树木茂森，植被种类丰富，还有许多珍奇动物，以及无法估算的昆虫种类。
当地市政原本想要把这片森林开发成旅游景点，但不管是历届的行省总督府还是政务院都没有同意。
这里原本建有国家级护林部门，打击盗猎、砍伐等一系列破坏森林的行为，但在三年前，自然学派在东陆的总部迁至森林内部，各个护林部门便相继撤销。
相比于三年前，森林似乎更加的茂密，边缘地带疯长的藤蔓阻断了进入森林的大部分道路。
森林南部。
一条满是杂草的河谷外。
一只微型的机械虫，在静静流淌的河岸边轻轻停在一株不知名的鲜花之上。
十多秒后，金色的流光开始扭曲周围的空间。
下一刻，穿着冲锋衣的方成显现而出。
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山谷草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山川特有的凉意和潮湿，河边杂草上有清晰的水珠，河水没有结冰，山涧弥漫着可见的白色晨雾。
“滋…滋…”他走出两步，脚下会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有踩着毛毯的舒适感。
举目眺望，野草的尽头是茂密的森林，尽管已经是冬季，但森林依旧葱郁，被森林填满的河道两边的群山尽头是湛蓝的天空，一座山峰的顶端，刚冒出山头的红日抛洒的早霞落得满地都是。
在这样的美景之下，方成忍不住停下脚步。
直到山头红日冲出云层，他才在终端的提示下沿着河岸向河谷内部走去。
当他习惯脚下发出的“滋滋”声时，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森林的边缘。
于是，他加快脚步。
接近森林的时候，他看到一名穿着灰色麻布棉衣的人影钻出森林边缘覆盖的藤蔓。
是彭越。
他现在的打扮就像一个乡下的老农。
方成保持着刚才的速度靠近，彭越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你这个地方倒是不错。”方成靠近彭越后说道：“但你确定那些学员受得了这里的环境？”
“哈哈！”彭越大笑，“学徒们都在外面。”他说话的时候从宽大的上衣口袋抓出一把药粉撒出，方成身后被踩坏的草地，在药粉的滋润下慢慢的恢复了原状。
“我们进去谈吧。”他挥动手臂，碧绿的流光浮现之间身后的藤蔓向两边散开。
藤蔓拨开之后，方成感觉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和粪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扑面而来，“走啊，放心，我们又不是原始人。”彭越笑道：“自然并不是回归，而是要符合文明的发展。”
言罢，他先一步钻进森林。
方成跟随在后。
当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森林后，敞开的藤蔓随即封闭。
森林内与方成想象的确实不一样，首先他看到的是一条狭长的由碎石砌成的小道，小道干净明亮，并非潮湿而阴暗，这得益于小道两边树木枝干充斥的自然符文，它们的功能类似于方成的反应堆。
“我没说错吧。”彭越笑着说道：“我们虽然在符文研究方面没有太多的建树，但基础的能源构建还是懂的，维持一个小小的村庄最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做到。”
他说话的时候走到小道的尽头，方成看到他身后有一个被自然能量环绕的小型村子，村子的建筑都是由树木和藤蔓构建而成，少部分地区用了夯土。
“我其实不喜欢这里，但在这里确实可以让我们沟通自然变得方便，也更容易培养晋升材料，以及我们施法所需要的药粉。”彭越带着方成走进村子，“村子不大，常住这里的不足十人，他们主要的职责是管理我们在森林里的药草，而且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森林深处，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回来。”
两人走进安静的村中心，“这边。”彭越指着村中心十字路口右边的建筑物。
进屋后，首先呈现在方成眼前的是一个大厅，略显潮湿的墙角有自然能量散发的光线，墙壁四周石头砌成的培养槽内种植着一些方成需要查资料才知道的草药。
从这个房间可以看出，彭越是一位自然法师，而非游侠。
但资料里给出的药草名字让方成有些傻眼…毒蘑菇、荆棘藤、臭氧花等等，就是房间里这些植物的名字。
“这里的草药都是障眼法，自然法师都喜欢在自己住处前厅种植一些植物，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预警和攻击。”深红335在方成耳边解释道：“你以后与自然法师发生冲突的话，千万别冲进他们的住所找人家麻烦。”
彭越看着方成惊奇的表情，没有太多的解释，“这边。”他打开大厅左手边的一扇木门，里面充足的光线通过敞开的门落到外面，照亮了大片区域。
方成却是轻轻皱眉，因为他在这一束光线中感觉到很明显的神圣之力。
“一位‘3’级自然法师，而‘3’级自然法师最特别的能力，就是可以利用自然演变，模拟出大多数超凡者的能力。”深红335再次解释道，“不过，自然法师的力量很温和…嗯…怎么说呢…一切都要符合自然和平衡。”
方成前面能够听懂，后面却听不怎么懂。
带着疑惑，他走进亮堂的房间，这是一间茶室，灯光与他想象的一样，是由圣能带动的。
“自然力量可以演变所有。”彭越就解释了一句。
“也就是说还可以演变恶魔力量和邪能力量？”方成直接询问。
“是的，但我们只能演变力量，或者演变自身的状态。”彭越说话的时候，脸部腐烂成似亡灵的模样，“我们的力量仅仅是维持，而非利用。”
他邀请方成坐在茶几前方，拿出一包用树叶包裹的茶叶继续说道：“刚开始自然学派原本支持的是死亡研习会，因为那时大家都才刚刚获得超凡力量，而邪能途径的路最方便。”
他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方成也没有再问，因为没有必要。
“吸”彭越鼓足气势，一口长气吐出，吹着他的碳炉，火焰升起来时，他把装好山泉水的水壶放到火炉上。
“我得到一个情报，瑞恩-格里菲尔会趁这次战争晋升。”方成说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彭越摆弄茶具的动作微微一顿，“嗯…我早该想到，瑞恩先生一直都稳重而谨慎，正常情况下他不会用一己之力挑战全世界的力量，但现在偏偏这么做了。”
从彭越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很早前就认识瑞恩-格里菲尔，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方成略显意外的看着彭越，但很快他就驱散了那些不必要的想法，说道：“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
“啪”火炉里的碳火发出一声轻响，彭越盯着方成说道：“从你的情报来看，瑞恩先生的晋升条件，与战争有关…那么，你想过吗？东陆的反攻可能也在瑞恩先生的计划之内。”
方成愣了一下，充满着语言的眼睛眨了眨，一时间却找不到话。
“我们在想方设法干掉死亡研习会，同样死亡研习会也在想方设法干掉我们…我们想要一场决战来奠定未来胜利，我们的对手同样也想要一场决战来解决一切问题。”
彭越平静的说完，水壶内的泉水响起“沙沙”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前进。”方成经过短暂的迷茫，语气和表情再次变得镇定和自信。
彭越别过头，盯着他的水壶说道：“我们需要至少五千架动力装甲，动能部分我们希望装备自然能量的核心，当然，核心由我们提供…价钱和军部的采购价格一样。”
“没问题！”
“自然学派可以接受护卫军团的领导，但仅限战争期间，而且我们需要相对独立的空间。”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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