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冷暴力
对于一个家庭情况不怎么好，成绩也就只是勉强看得过去的女生，实在是太平庸，就算是被孤立，也没有人会愿意站出来。
这姑娘叫赵玉珍，想来取这个名字时父母也是将她当做珍宝。
赵玉珍现在还在自己房间，当江蓁一行人被赵母带过去时，江蓁望着眼前这靠近一栋外墙还是水泥的自建房时，心里涩然。
“那孩子现在不愿意见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赵母领着他们进了门。
这套房不大，一室一厅，赵母收拾着沙发，小声道：“她就在里面的卧室，但是这段时间没有去学校，她也不想出来，我就在外面睡沙发，我进去她也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
卫罗表示自己理解，他上前敲了敲门，“是赵玉珍同学吗？你好，我们是……”
卫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短暂的尖叫，还有什么东西被砸在门后的声音。
“这孩子！”赵母也听见动静，脸色看起来不好意思极了，眼里是无奈又是伤心，“领导，这丫头她从学校回来后就是这样了，她从前不是这样不懂礼貌的好孩子的……”
江蓁环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房间，看见在有个大大的后脑勺的老旧电视旁边放着一只同样老旧的米老鼠，而在对面那扇卧室的黄木门上，也贴着不少迪士尼的卡通贴纸。
江蓁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你好姐，我想问问小姑娘平常是不是挺喜欢米奇米妮？”
“啊？”赵母很快点头，“她其实最喜欢迪士尼的公主，里面的卡通玩偶也喜欢，她们班上的学生都去过迪士尼，就只有她没有去过，那个米老鼠还是我捡回来的，那天她很高兴。这孩子从来不跟我提任何要求，就除了那一次，她说她也想去迪士尼，可我觉得太贵了，门票真的太贵了……”说着说着，赵母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是她没本事，连孩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江蓁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穷可能是错，但一个勤劳工作却还穷的人却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
江蓁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没多久，她手机响了起来。
江蓁跟卫罗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很快回来，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小区。
自建房小区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跟周围景致不相搭配的豪车，江蓁看见熟悉的车牌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司机将后备箱她要求带来的东西都拎了出来交给她。
江蓁道了声“谢谢”，拒绝了司机要帮着拎回去的好意，飞快又跑进了小区。
赵玉珍家是一楼，很潮湿，房子有些年头，就连防护栏都是紧贴着玻璃窗的铁栏。
江蓁就半蹲在赵玉珍的窗户下，屈指伸手敲了敲玻璃窗，然后将迪士尼的公主们一个一个放了上去，最后时，江蓁拿起在小区门口打印的一张纸，“公主，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在江蓁感觉自己腿都要蹲麻了时，那扇窗终于打开了。
面前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憔悴地让人心里发慌，江蓁了解到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在进房间后，试探着问：“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姐姐中午没有吃饱呢。”
赵玉珍迟疑片刻，最后点头。
她现在排斥所有的异性，刚才江蓁好不容易将她的心门敲开，得到了进入房间的许可权，在开门时，江蓁有留意到跟前的小女孩在看见外面的卫罗和老刘时，下意识朝着门后躲了躲。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是看得江蓁心里一阵怒火焚烧。
如果不是有过不好的遭遇，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表现得这么畏惧？
江蓁是按照刚才赵母跟自己聊天时透露出来的小姑娘的口味点的，房间里现在就只有她和赵玉珍两人，江蓁一直相信好食欲是能传染人的，她努力让自己吃饭的时候看起来津津有味。果然，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动筷子的赵玉珍看着她，最后也拿起了筷子。
“我们都是珍珍呢。”江蓁笑眯眯说，她长相看起来偏年幼，又是一张小圆脸，大学去福利院做义工，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如今江蓁一笑，更具亲和力。
赵玉珍抬头看了她一眼，“真的吗？”
江蓁用力点头，“我叫江蓁，所以我们都是珍珍。大珍珍的小公主们的当然也是小珍珍的，小珍珍喜欢吗？”
赵玉珍看着摆放在自己床上的迪士尼的公主们，每一个看起来都精致华丽，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那样活灵活现，她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喜，“喜欢。”
小姑娘重重点头，心里对江蓁的防备也少了很多。
江蓁看着她手臂上还有没有消散的淤青，不由一阵心疼，又想到小姑娘的家庭情况，在赵玉珍出事后，赵母肯定没有想到要及时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在赵玉珍的话变得稍微多一点时，江蓁也渐渐引导着话题朝着学校的生活聊道：“以前我遇见过很让我气愤的事情，在洗手间的时候，有人拿着手机放在下面偷拍。”
这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相比于赵玉珍，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江蓁更有脾气，当初偷拍的人也尝到了恶果。
这话题让赵玉珍眼神闪了闪，她咬着筷子，“然后呢？”
江蓁：“这又不是我做错事，当然是偷拍女孩子的人更坏，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不是吗？小时候童话书里都这么写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玉珍放弃了咬着筷子，转而咬着下唇，她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面前漂亮的年轻女子，声音有些嘶哑：“可是，可是脏的人是我，我很脏很脏，他们还拍了视频，我不想拍，我想跑，可是被抓了回来，他们……”赵玉珍呜呜地哭了出来。
江蓁把手边的热水递给她，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小姑娘。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小青柑和洋甘菊的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沐浴露的味道，让怀中不断抽泣的小姑娘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说，嗝儿，他们说只要我敢说出去，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
江蓁差点气笑了，现在高中生都能这么拽了吗？让人待不下去，这口气真大。不过也难怪赵母说不论自己问什么赵玉珍都不肯回答，这姑娘是害怕因为自己又要让原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她母亲整日已经很忙了，如果学校真开除了她，那又要给家里添麻烦。
江蓁握着赵玉珍的手，“那我跟你保证好不好？”她主动伸出手指头，“这一次我们站在一起，我帮你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在学校待不下去好不好？”
她说话温温和和的，但就是带着一股子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看，这些公主都是我们的证人，我肯定会帮你的，怎么样？”江蓁又指着床上的一群赵玉珍喜欢的迪士尼公主们微笑着说。
没多久，江蓁从卧室里出来了，同时，她身后还跟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赵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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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叫赵玉珍，想来取这个名字时父母也是将她当做珍宝。
赵玉珍现在还在自己房间，当江蓁一行人被赵母带过去时，江蓁望着眼前这靠近一栋外墙还是水泥的自建房时，心里涩然。
“那孩子现在不愿意见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赵母领着他们进了门。
这套房不大，一室一厅，赵母收拾着沙发，小声道：“她就在里面的卧室，但是这段时间没有去学校，她也不想出来，我就在外面睡沙发，我进去她也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
卫罗表示自己理解，他上前敲了敲门，“是赵玉珍同学吗？你好，我们是……”
卫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短暂的尖叫，还有什么东西被砸在门后的声音。
“这孩子！”赵母也听见动静，脸色看起来不好意思极了，眼里是无奈又是伤心，“领导，这丫头她从学校回来后就是这样了，她从前不是这样不懂礼貌的好孩子的……”
江蓁环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房间，看见在有个大大的后脑勺的老旧电视旁边放着一只同样老旧的米老鼠，而在对面那扇卧室的黄木门上，也贴着不少迪士尼的卡通贴纸。
江蓁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你好姐，我想问问小姑娘平常是不是挺喜欢米奇米妮？”
“啊？”赵母很快点头，“她其实最喜欢迪士尼的公主，里面的卡通玩偶也喜欢，她们班上的学生都去过迪士尼，就只有她没有去过，那个米老鼠还是我捡回来的，那天她很高兴。这孩子从来不跟我提任何要求，就除了那一次，她说她也想去迪士尼，可我觉得太贵了，门票真的太贵了……”说着说着，赵母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是她没本事，连孩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江蓁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穷可能是错，但一个勤劳工作却还穷的人却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
江蓁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没多久，她手机响了起来。
江蓁跟卫罗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很快回来，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小区。
自建房小区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跟周围景致不相搭配的豪车，江蓁看见熟悉的车牌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司机将后备箱她要求带来的东西都拎了出来交给她。
江蓁道了声“谢谢”，拒绝了司机要帮着拎回去的好意，飞快又跑进了小区。
赵玉珍家是一楼，很潮湿，房子有些年头，就连防护栏都是紧贴着玻璃窗的铁栏。
江蓁就半蹲在赵玉珍的窗户下，屈指伸手敲了敲玻璃窗，然后将迪士尼的公主们一个一个放了上去，最后时，江蓁拿起在小区门口打印的一张纸，“公主，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在江蓁感觉自己腿都要蹲麻了时，那扇窗终于打开了。
面前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憔悴地让人心里发慌，江蓁了解到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在进房间后，试探着问：“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姐姐中午没有吃饱呢。”
赵玉珍迟疑片刻，最后点头。
她现在排斥所有的异性，刚才江蓁好不容易将她的心门敲开，得到了进入房间的许可权，在开门时，江蓁有留意到跟前的小女孩在看见外面的卫罗和老刘时，下意识朝着门后躲了躲。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是看得江蓁心里一阵怒火焚烧。
如果不是有过不好的遭遇，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表现得这么畏惧？
江蓁是按照刚才赵母跟自己聊天时透露出来的小姑娘的口味点的，房间里现在就只有她和赵玉珍两人，江蓁一直相信好食欲是能传染人的，她努力让自己吃饭的时候看起来津津有味。果然，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动筷子的赵玉珍看着她，最后也拿起了筷子。
“我们都是珍珍呢。”江蓁笑眯眯说，她长相看起来偏年幼，又是一张小圆脸，大学去福利院做义工，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如今江蓁一笑，更具亲和力。
赵玉珍抬头看了她一眼，“真的吗？”
江蓁用力点头，“我叫江蓁，所以我们都是珍珍。大珍珍的小公主们的当然也是小珍珍的，小珍珍喜欢吗？”
赵玉珍看着摆放在自己床上的迪士尼的公主们，每一个看起来都精致华丽，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那样活灵活现，她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喜，“喜欢。”
小姑娘重重点头，心里对江蓁的防备也少了很多。
江蓁看着她手臂上还有没有消散的淤青，不由一阵心疼，又想到小姑娘的家庭情况，在赵玉珍出事后，赵母肯定没有想到要及时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在赵玉珍的话变得稍微多一点时，江蓁也渐渐引导着话题朝着学校的生活聊道：“以前我遇见过很让我气愤的事情，在洗手间的时候，有人拿着手机放在下面偷拍。”
这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相比于赵玉珍，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江蓁更有脾气，当初偷拍的人也尝到了恶果。
这话题让赵玉珍眼神闪了闪，她咬着筷子，“然后呢？”
江蓁：“这又不是我做错事，当然是偷拍女孩子的人更坏，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不是吗？小时候童话书里都这么写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玉珍放弃了咬着筷子，转而咬着下唇，她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面前漂亮的年轻女子，声音有些嘶哑：“可是，可是脏的人是我，我很脏很脏，他们还拍了视频，我不想拍，我想跑，可是被抓了回来，他们……”赵玉珍呜呜地哭了出来。
江蓁把手边的热水递给她，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小姑娘。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小青柑和洋甘菊的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沐浴露的味道，让怀中不断抽泣的小姑娘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说，嗝儿，他们说只要我敢说出去，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
江蓁差点气笑了，现在高中生都能这么拽了吗？让人待不下去，这口气真大。不过也难怪赵母说不论自己问什么赵玉珍都不肯回答，这姑娘是害怕因为自己又要让原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她母亲整日已经很忙了，如果学校真开除了她，那又要给家里添麻烦。
江蓁握着赵玉珍的手，“那我跟你保证好不好？”她主动伸出手指头，“这一次我们站在一起，我帮你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在学校待不下去好不好？”
她说话温温和和的，但就是带着一股子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看，这些公主都是我们的证人，我肯定会帮你的，怎么样？”江蓁又指着床上的一群赵玉珍喜欢的迪士尼公主们微笑着说。
没多久，江蓁从卧室里出来了，同时，她身后还跟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赵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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